贺初秋闭上眼,狠心开口:“寒曜年,别让我恨你。”
寒曜年停下了动作,足足过了一分多钟,然后他离开贺初秋的身体,坐在床边开始穿衣服。
贺初秋缩进被子,把身体蜷缩成球。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寒曜年穿上大衣,垂眸看向贺初秋蜷缩的背影,“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不会再回来了。”
贺初秋指甲牢牢嵌进掌心,竭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寒曜年呼吸沉沉,期待着最后的转机。
被分手后这几天里,他一直在寻找致使贺初秋和他分手的外因,双方家长,老师威胁,甚至是第三者的参与……可周围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或许的确如贺初秋所言,他只是厌烦了他。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寒曜年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他终于接受宣判,失望离开。
关门声响起,贺初秋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
他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逛庙会、出门祈福的人,一路堵车,贺光琴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他们吃完饭才回来的,贺光琴拿着打包盒进屋,说:“秋秋,我给你带了晚饭。”
贺初秋“嗯”了一声,声音又涩又哑。
贺光琴一听声音就不对劲,进屋一看,贺初秋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眼睛又红又肿,额头烫得要命。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贺光琴自责不已,“早知道该带你看看医生。”
“妈妈,”贺初秋抱着她的手,借着生病发泄委屈,“我好难受。”
她儿子懂事得早,上初中后就像个小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脆弱了。能这么和她说话,想必是难受得不行。
贺光琴心疼极了,伸手去扶他:“起来,妈妈带你去医院。”
“不去看医生,”贺初秋躲开他的手,软绵绵地摇头,“我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贺光琴没有强迫他,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贺初秋说没有。
贺光琴给他热了晚饭,又盯着人吃完退烧药,她本想再说点儿什么,但看贺初秋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那里。
整个春节贺初秋都病恹恹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安静下来,就会盯着窗外的小猫咪发呆。
今年是个暖春,春节还没过正午气温就升到了零度。
雪做的小猫一天变得比一天小,终于有一天贺初秋醒来,发现小猫化了。寒曜年也彻底离开了他。
第50章
电视里传来小品的吵闹声,屏幕前的人们却已经笑不出来了。十年过去,春晚小品变得越来越难看,曾经满怀期待守在电视机前的人,现在基本都在低头刷手机,只把春晚当个背景音。
尴尬的表演,生硬的说教,毫无新意的台词……
台下观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贺初秋却突兀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搞笑的笑话。
贺晨希从手机里抬起头,有些纳闷,不懂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叔,怎么突然笑点这么低了。
贺光琴放下手里的水果,坐到贺初秋身边说:“儿子,咱们谈谈?”
贺初秋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莫名:“谈什么?”
贺光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小品下场,春晚节目换成了一支歌舞片,演员们卖力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屋里的人们却毫无心思,都支着耳朵关注这边的动静。
“没什么,”贺初秋站了起来,“我先去躺一下,您回家时叫我吧。”
贺光琴抓住他胳膊,表情很认真:“是不是和寒雷有关?”
贺初秋脚步一滞,又很快摇头说:“怎么会?您别多想。”
“初秋,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困扰,”贺光琴叹了口气,徐徐道,“但你的事情,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贺初秋笑了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您知道什么?”
贺光琴:“你谈恋爱了吧?”
贺初秋一怔,有些茫然,又有些脸红地“嗯”了一声。
“谈恋爱?”大家都好奇地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小叔恋爱了?”
“你小子,我就说你不对劲,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光棍,结果瞒着我们偷偷谈呢?”
“关系稳定了吗?什么时候带回家吃顿饭?”
“还没呢,”贺初秋摇头,有些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八字都没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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