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五而笄,叔母早早便为她准备及笄礼了。奈何不巧,笄礼前忽的生了一场病,祖父做主,将她的及笄礼延后一年。
十六岁及笄礼时,王夫人将一只青玉镯给了她。
谢蕴知那是何意。
王家兄长长她两岁,是个温润君子。若是不出意外,她将是王家妇。
谁料,叔母将替她收下那只青玉镯时,小厮冒着细雨急急来禀,说是官家传了圣旨来。
月后,她入了邺都,进了国公府,嫁与了戚钰。
到底是年纪小,对情爱一事心向往之。
戚钰长了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面冠如玉,她未曾见过他在邺都横行霸道的模样,只知道他的吻是热的,怀里是暖的。
她读过许多书,盼着能与他鹣鲽情深。
他也曾对她很好,会在出府玩乐时想带她一起,谢蕴碍于规矩,不曾去过一次。但他回来时,会给她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邺都时兴的吃食。
可……
“砰!”
外间戚钰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
谢蕴倏然回神,侧了侧身,阖上了眸子。
勉强擦了身,自己上了药,戚钰趴在外间榻上,渐渐睡得昏沉。
许久后,突然睁开了眼,朝里间竖着耳朵听了片刻。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似有隐约的啜泣声。
戚钰嘟囔一句:我睡硬邦邦的榻都没哭……
虽如此想,但还是默默爬了起来。
第5章她害羞
戚钰摸到火折子,点亮了一盏烛火,昏黄摇曳。
他今日挨了顿狠的,一动,身后的伤便扯得疼,不过几步,额上已然冒了汗。
木芙蓉屏风后,床帐整齐垂落着,隐约能瞧见里面缩着的鼓包轮廓。
细微的哭声很轻,不像幼时宫里那些公主和梁青瑶哭得惹人烦,倒像是他捡回马场的那只小白猫,孱弱的紧,一下一下舔他掌心的马奶,惹人心痒的很。
戚钰将烛火搁到床边灯盏,掀开帐帘轻声道:“你哭什么?”
蜷缩在里侧的人没应,但是哭声止了。
床边空了一大半位置,似是特意为了谁留的。
戚钰摸摸鼻子,盯着那道背影瞧了一瞬,温吞的爬上了床。
他也不知她这般嘴硬心软,说是让他在外间榻上睡,却是又给他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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