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田管事有所隐瞒的态度,玉热多很不满意,但她也知道她的不满意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意见,是以只“哼”了一声,便道:“她没喝药就走了,你肯定也着急,是不是?”
“着急是肯定着急的,但她要是不回来,我也没办法嘛!”
田管事重重叹了一口气。玉热多眼珠子一转,便道:“也不见得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又这么亲信,肯定知道得比我们多,你仔细想想,她有可能去哪儿?我们帮你一起找,人多力量大,肯定找得到!”
“玉小娘子,你也别跟我开玩笑。”田管事哈哈干笑两声,“我就是真知道什么,那也不方便跟你说啊。”
话是这么讲,但他显然比较担心白玉蔷,玉热多趁热打铁道:“你反正是要去找人的,对不对?能让你大晚上端碗药出来让她喝,这毛病肯定很要紧啊!一顿不喝药,后果肯定很严重,对吧?”
“呃,”田管事表情微妙,“那倒也…”
玉热多满脸期待:“倒也确实?”
“倒也没有。”
?
玉热多瞪大眼睛看他。
田管事也觉得这话说得很有毛病,但确实是这么回事。白玉蔷喝的药,不过是稳定心神睡得好一点,田管事知道她喝药一般是在遇到某些麻烦事的时候。
但她要是不喝,似乎也不会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个中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但在外人面前,他得绷住。
“玉小娘子,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头领那好歹也是一方黑白通吃的人物,能出什么事儿?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这些手下人最该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这话说得由衷,田管事跟白玉蔷多年,他知道在有些时候,别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帮忙。
然而玉热多并不服气,她道:“沈…苏令瑜,她虽然聪明一些厉害一些,却根本不是江湖人,你们头领莫名其妙把她带出去,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安危?你不找,我是要找的!”
其实玉热多原本并不见得就真要去,虽然她是很想知道那两个人去了哪里,但这种想,说穿了也不过是一种好奇。她再无厘头,也还是分得清什么是正事的。
何况苏令瑜确实没什么不让人放心的地方。
然而此时田管事这般态度,她便有些被激起来了。玉热多平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忽略。
而她今日已被忽略很多次了。
她决定这一遭就算是找不到白玉蔷和苏令瑜,她也得出去转转。
主意一定,她可就不管旁人怎样想了,气冲冲回了房,穿戴齐全就往外去,田管事叫了她几声,也没叫住。
她要找的那二位,如今可没她这般说走就走的潇洒。
白玉蔷开始自言自语了。
苏令瑜冷眼旁观。虽说神智有异,但白玉蔷到底是个意识清醒的人,照理来说,她既在开口讲话,也知道另外的“人”的存在,便没道理不知道她们和自己共用着一副躯体。
然而此时她说话的内容,却叫苏令瑜有些看不穿状况。
苏令瑜听得出来她是在和另外的“人”沟通,就苏令瑜方才点破的事,她们在旁若无人地议论。
苏令瑜忽然意识到,她的症状或许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