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一如真一意料之中。
只是咒灵直哉闹得有些厉害,搞得除了真一之外,禅院现在一个能站着主事的人都没有。
失去良心的真一强迫甚一在交接文件上签了字(真一:是重伤又不是重度昏迷失去意识,给我干活),愉快地把烂摊子扔了出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明明……”现在只有你能力挽狂澜,救禅院于危势。
“杀意难平啊。”他感叹着,打断了甚一的话,“不趁着现在放纵,以后可都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与往常讨巧卖乖的笑不一样,真一的愉悦,哪怕是试图压住放肆的嘴角,也无法阻止内里的疯狂。
真一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战栗发麻——那是充满着兴奋,缱绻温柔的,纠结着阻止着让其散发杀意的目光。
那是真一平常看尸体的眼神。
怜爱而热烈得让人毛骨悚然。
于是,甚一不再追问,只希望这个疯子现在有多远走多远——必要的时候,再推他一把,让他彻底走向毁灭。
明明在印象里,就只是个睚眦必报一肚子精明坏水的小子,但是现在……他毫不怀疑真一会因为控制不住而大开杀戒。
明明是人,却已与诅咒无异。
肆无忌惮地释放恶意的才是诅咒,真一自觉只是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把过去的恶意发泄出来,事实上他并不觉得有多尽兴,残存的理性强按着他给自己留点余地。
『全毁了才好呢。』
他是认真这么想的,但理性也判定这是一个不现实的想法——因此只能弯弯绕绕地去达成目的。
比如忍耐等待合适的时机,比如积累实力以期面对将有的危机,比如及时行乐以免过时不候。
人生在世桎梏颇多,就算无法全部舍弃,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不会因此被陨灭。
『想要不再恐惧,想要安心。』
『想要舒服地躺平。』
这是不知如何该达成的愿望。
『只要局势和平,我也应该能享受一会儿安宁吧。』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为了自己的期望,真一有必须排除的危险因素——虽然死灭洄游也可以放着不管,但是在把家主之位强塞给甚一之后,真一就必须去做了。
『如果在期限到达之前就死去,那也是无可奈何。』
『反正之前的计划已经都做到了。』
『接下来——』
构筑以咒力为基础创造术师认知之内的物质——真依曾经受制于咒力,无法做到更多,更好的发挥术式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