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渟确实想要退缩,她现在一想到要走出家门就害怕。
害怕那些人打量看好戏的眼神,也害怕会不会又突然冲出来一个陌生人。
或是偷拍,或是尾随。
可是她却听见周逸轴又说道:“网上的那些事情你不用在意,热度已经在降低。”
江疏渟一愣,她看向周逸轴。
本来想问什么。
但是看到周逸轴似乎并不打算多说的模样,又还是算了。
-
江疏渟在家里生病多久,这对中年夫妻就被关进警察局多久。
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
只不过在看到江疏渟的瞬间,还是不忘自己的表演:“你们有钱人真是了不起!顶替我女儿就算了,还将我们关起来,还敢说你们不是做贼心虚?!”
江疏渟一看到这男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觉得身上仿佛是有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
但是她还是解释道:“你女儿我不认认识,我进津北医院是自己考进去的,这些医院有存档可以查看。”
男人立马反驳:“不可能!你就是个聋子,怎么可能进医院工作,还是津北医院这么好的单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逸轴直接打断。
周逸轴本身就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此时看着他们的眼神更是格外的幽黑,平静得可怕。
中年男人被周逸轴这么一看,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周逸轴沉着嗓音:“江疏渟并没有顶替你女儿的名分,这件事医院已经给你们出示了证据,如果你们还是坚持这样说的话,她可以去告你们诽谤。”
中年男人还想梗着脖子说什么,周逸轴就又说道:“如果你们依旧很想在这种地方多带一段时间,我并不介意继续帮忙。”
周逸轴说完这句话,就连江疏渟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种明显带着威胁性质的话,不像是会从周逸轴嘴巴里说出来的。
他这人最是公平公正了。
这种明显的不公平,甚至是仗势欺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违和。
可是周逸轴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虽然坐着,但是气势上就高出来一大截。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之所以我现在还没有把你们送上法庭,是因为我在给你们机会,否则你们现在就已经在大牢里了。”
“聚众闹事、污蔑诽谤、故意伤害他人,还有——”周逸轴紧紧盯着那男人,黑眸之中的戾气在此刻显露无疑。
他一字一顿道:“非礼猥亵妇女。”
“这些罪名,听起来无足轻重是吗?”周逸轴抬起下巴,那种属于上位者身上的压迫感在这一刻都露了出来。
他眼睛微眯,但也挡不住藏在里面的危险眸光,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只要我想,我能告到你们一辈子都出不来。”
江疏渟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周逸轴带了出去。
周逸轴绷着脸,江疏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的模样。
她甚至没明白,周逸轴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她尝试着询问:“周逸轴,你怎么了?”
周逸轴抓着她的手一紧。
他闭上眼睛,俊秀的脸上满是阴郁。
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就在听到那个男人说江疏渟是聋子的时候……
周逸轴胸腔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不舒服的状态。
焦躁、愤怒,还夹杂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涩。
这种复杂的情绪,聪明如周逸轴,一时之间也难以消化。
他沉声和江疏渟说道:“先回家,这边我来处理,你以后不用见他们。”
可是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手仍旧紧紧的拉着她,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