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厘全身紧绷,用力挣脱傅识则的手,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臂也收紧,像是要把她半抱在身侧。
沈黎川似有察觉,扫一眼两人紧密奇怪的姿势。
傅识则瞥他,散漫不羁地笑,“南北差异大,我还是喜欢南方的小姑娘。”
沈黎川欲笑不笑的,“南方小姑娘?这么具体,傅副董有人了?”
他声音裹满了冰,四面相对,充斥着愤恨的阴鸷。
傅识则眉梢一挑,漫不经心的语气,“你问题太多了,我认为我有资格教你一个道理,男人成家立业,是责任更是义务,你的注意力该收敛收敛,总盯着别人家事,只会荒废事业,怠慢妻子。”
妻子。
沈黎川咬牙碾碎这两个字,眼睛烧穿了火,再次凑近,肩膀胳膊若有似无擦到云厘面颊。
他没察觉,刻意压低声音,阴森森的,“你真以为……”
傅识则毫无征兆推开他,一手拎着云厘衣领,推她离开沙发,“上楼。”
这一瞬发生的太快,在场人皆是一愣。
几束目光盘旋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傅文菲登时起身,刚才沈黎川身体完全遮盖云厘,距离太近,她已经忍不了。
现在哥哥一把推开。
是云厘对沈黎川动手了?还是动嘴了?
“云厘你碰——”
“菲菲。”傅母及时截断她后半句,印象刚刚好转,绝不能功亏一篑。
一句话的停顿,云厘小跑上楼。
怎么看都像落荒而逃。
傅文菲牙根咬得嘎吱响,眼中凶光触目惊心。
云厘顾不上楼下如何解决,她坐在梳妆台,一口接一口大喘气。
镜子里映出一张仓皇惊慌,快要崩溃的脸。
云厘本就清楚以现在状态,她在傅家撑不久。
而今天傅母的态度,傅父的默认,傅识则超乎寻常的不好对付,更是将这个不久,缩短到无限小。
还有沈黎川,他如今真的是个炸弹了。
她得离开。
而且得尽快离开。
可离开前,她还有一关未过,薄先生……
傅识则说薄先生下午到,云厘卡着午饭时间点提前下楼,准备再刺探一些消息。
楼下傅母在小花厅招待沈母,傅文菲在旁沏茶水。
傅文菲回傅家后,傅母打心眼为她着想,疼她的同时,制定了许多豪门爱好的学习计划,以便她尽快融入圈子。
傅文菲刚开始学得起劲,后来嫌弃舞蹈太累,弹琴要练,插花美学素养要求太高,只有傅母亲手教的梅花小楷,和傅识则盯着的茶艺,学得不错。
但不管她学没学会的,云厘都被禁止再表现出来,她从小就有的舞蹈室,练琴室,花艺室,傅文菲不学后直接拆除了。
而梅花小楷和茶艺,傅文菲在的场合,她必须说不会。
这般想来,踩她烘托傅文菲,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惯例了。
只是她一直不承认,不愿向深处想,也制止自己想,宁愿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