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追上去把礼物先送他呢。
候车大厅中央的巨大挂钟上,秒针一圈圈地转动,苏燮在拥挤的人潮中飞跑,视线一遍遍地搜寻着望过去。
不少候车的乘客看他这样,纷纷投递过来惊奇的目光。
然而,在众人或惊艳、或讶异的目光追逐中,这个男青年帅不过三秒,便被数名保安团团围住。
保安们用钢叉叉着,将他叉到了一个白墙角落。
缓了一口气,他认命地把双手举起来。
背过身去、脸部贴在墙壁上的那一刻,苏燮真的服了。
他很徒劳地作着解释,说:“我就进去找个人,你们别拦我行吗?我补票!我出来就补票可以吗?”
“帅哥,”一个年轻保安说:“你补票你跟工作人员沟通啊!你再急也不能闯闸啊,你这闹得,跟抢劫似的!”
按捺住内心的焦躁情绪,苏燮说:
“见过有抢银行的,你们见过有抢车站的吗?!我就是进来找个人啊!”
他说着转过身来,但很快又被呵斥转了过去。
五六分钟后,苏燮一脸不耐,被高铁站的两名执勤民警押着,乘电梯下到一层,准备到警局作笔录。
在出站台的那一刻,漫天飞雪飘落下来,同一时刻,kd5080车次的列车发车了。
公安局的留置室里,苏燮刚做完了信息核验、体检和笔录,一个人蹲在拘留室的一个角落,头后倚在墙壁上。
临近新年,留置室里特别热闹。
一群醉酒滋事的中年大哥在隔壁做口供,吵嚷着说自己有关系、要攀人情。
在人群之中,苏燮面无表情地蹲了一会,然后走到门口,和经过的一个民警说:“你好,能给我杯水吗?”
警察大哥很好说话地点点头离开了,回来时给他用纸杯接了一杯水。
苏燮接过喝了一口,又拉住他说:“那个,我能给我家里人打电话报个平安吗?”
年轻民警转过身来,说:“你刚才不是录身份信息了吗?后续会有人通知家属来接你的,你等着吧!”
“但我——哎?!”
苏燮还想和他商量一下,但人已经走远了。
他有些泄气地转过身,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双手搭在膝盖处,静静地发呆。
这一怔就是整整半宿。
早上外面刚蒙蒙亮的时候,苏燮撑着膝盖起身了。
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他又开始喊人了,说自己要给家里打电话,问谁能给他行个方便。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最终有一个后勤大姐坐不住了,同意帮他拨一个电话,但必须要用他们所的座机打。
苏燮报了一串数字过去,大姐拨通了电话,开的免提。
一个电话过去,显示对面是空号。
放下听筒,大姐一脸心烦地看着他,说:“你这个小同志,自己家的号码都记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