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一转,是他被江沉虐待得死去活来的样子,然后是女儿带着血和不甘的眼睛……
“简清爸爸”四个字拨开了笼罩简清记忆的黑雾,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谁,也想起来了自己的女儿,想起了一切……
可是,他却无法接受。
他看了一眼江沉,不知是恨还是不原谅。
那一刻,简清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所以他推开了妮妮就跑了。
今天的他莫名其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只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等他回神发现的时候,江沉和妮妮已经看到他了。
他一路小跑,眼泪被风吹走,跑了很远很远,跑得气喘吁吁,这才跑到温洛笙住的地方。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简清被淋得狼狈,浑身都在滴水地站在别墅门口按门铃。
温洛笙不知道在干嘛,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他看见湿哒哒的简清,完全顾不得自己才刚洗了澡,冲进雨幕里,抱着简清进了屋。
简清被脱得光溜溜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任由温洛笙给他擦拭。
他的后背伤痕累累,胸前疤痕交错,这让温洛笙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身上这么多伤疤?”
“被打的。”简清淡淡地说着。
这些疤痕全都拜江沉所赐,日积月累,疤痕早已丑陋不堪。
温洛笙细腻的手指轻轻在那些伤疤上抚摸着,滑到腰侧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疤。
“你卖过肾?”温洛笙惊讶,像傅临筠这样的人怎么会窘迫到去卖肾的地步。
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是啊,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卖的,然而还是没能救回我生命中的那道光。”
说到这里,简清再也忍不住了,回头抱着温洛笙的腰放声大哭。
哭到声音沙哑,哭到没有眼泪。
“你爱我吗?”简清颤抖着声音,他实际上是在问江沉。
他把温洛笙当成了江沉问,他想听一听被爱的感觉。
“当然爱了,不爱你又怎会想要和你结婚呢?”温洛笙抚摸着简清的头发,声音温柔至极。
“可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傅临筠。”
他决定要告诉温洛笙真相,虽然这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