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候,屋外传来蟋蟋蟀蟀的声音。习稳身体一僵,没有动,注意力倒是集中了不少。
项柰把东西收拾了收拾,看着昨晚的烧烤,叹了一口气,放进包里。
这个包还是买这个床的时候送的,项柰想,床是对钱买的,他只拿走一个送的包不过分吧。
把该拿走的东西收拾完,项柰躺会了床上,然后撑着脑子,侧头看向小阳台。
楼层之间很密集,这里看去是对家的阳台,许是雨大了些,那家人起床到小阳台收拾衣物。
为避免对视尴尬,项柰躺了回去,睁着眼看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惆怅。
对习稳回家的这件事。
项柰抬手遮盖住眸子,心里像是被大石堵住一样,很闷,像是回南天一样。
闷热潮湿。
令人焦灼。
时间来到九点,卧室里没有动静,而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
相比昨日,今天应是降温了,凉凉的,站在阳台上,项柰感觉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拿出牙杯牙刷洗完,然后找个袋子一套,往包里一塞,提起包就要走。
走到玄关处,他看了看卧室紧闭的门,估摸着人还在睡觉。本来也不擅长应对分离场面,索性直接跳过这一步。
项柰提着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像是多年前,他提着一个黑包无措地被赶出去一样。
关上门,项柰提着包往附近的出租屋走去。外面雨停了还是时不时会刮起一阵风,树叶上的雨滴,随着风滴滴坠落,像是下雨一样。忽而的一滴雨落在项柰脖颈处,他缩了缩脖子,步子又匆匆了些。
他没有回头,目的地很明确,直接走进了一家宾馆。
他查过,这里是最便宜的。
一晚上九十。
等到明天,他就去找工作。
至于习稳,项柰觉得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挽留什么的也没必要了。
毕竟,习稳是要回家赡养父母。
很正常。
就是,为什么是现在啊……
项柰烦躁揉了揉头发,走进宾馆,让老板娘开了两天的房,然后提着东西回了房。
而另一边,接近十点的时候,习稳从卧室走了出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被褥整齐的床,叠在一起很整洁,和之前判若云泥。不用找,习稳就知道人已经走了。
习稳看了会,收回视线,往厨房走去,倒了一杯热水。
站在厨房,顺着窗户缝隙看向外,外面的地是湿润的,上面还有被打落的绿叶。
这场雨,来得不好……冬天要来了。
习稳不喜欢冬天,会让他想起来脚、手、脸以及耳朵被冻的那段日子,疼得很,微微一热,瘙痒难耐,恨不得直接剁掉。
喝完了半杯水,习稳又回房了。
他躺在床上躺到了一点,下楼吃了一个饭,回到家找出自己上学时候的包,那了两身厚衣服,拿起重要证件和身份证,他直接订了离开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