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风缩在被子里的哭声渐渐停止,陆泽修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时婉叹了口气刚下找地方坐下,紧接着就被喊起来。
“时婉,你去外面呆着。”
看来是有话想对齐乐风单独说,时婉答应了一声站起来。
“你别走。”这次是齐乐风发出闷闷的声音。
时婉扭头去看陆泽修,见他点头,这才又坐下。
掀开被子是一双哭肿的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假,可大丧面前,谁又能冷静对待。
“我要回国,别人我没见过也管不了,我要带着时婉一起走。”
“我说过,你走不了。”陆泽修站起身,“我问过医生,你可以随时出院,明天一早我会给你办出院手续。”
此时的齐乐风,就像一个赌气发脾气的孩子:“我也说了,我要回国,或者我死在你面前。”
死亡威胁并不能令陆泽修退让,哪怕是他亲弟弟。
他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般杀死一个人甚至一群人,同样,他不想让谁死,阎王来了都无济于事。
相反,死亡威胁也恰恰是陆泽修的一贯作风。
“你可以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你养父母的其他家人死呢?”
看吧,陆泽修最喜欢用家人的生命安全去威胁他人。
关键是他有能力说到做到,没有人敢不信。
能看得出,齐乐风真的要崩溃了:“你敢杀人,我一定会报警!”
话在陆泽修听来是一个玩笑,陆泽修真的笑起来,他把目光移到时婉身上,冷冷说道:“时婉,和他说过我是什么人吗?”
“说了,只是没说得很清楚。”
“那就再仔细说说,让他死心。”说罢,陆泽修走出病房,给时婉足够空间发挥。
妥妥的疯批男主和笼中雀的经典小说情节。
只可惜没有女主,真要磕起来,还是个双男主骨科文。
“时婉,我知道你不想受他摆布,你肯定想回国见父母过自由的生活。”齐乐风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紧紧抓着时婉不放。
时婉现在并不想走,就算想走,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可齐乐风却觉得她是希望,只要她同意离开,陆泽修就会妥协。
这便是病急乱投医了。
时婉深呼吸一口,冲齐乐风露出无奈的笑容:“你为什么想带我一起走?”
“这几天是你辛苦照顾我,我很想感谢你,想帮你回国和家人团聚。”
时婉摇摇头:“我不想走,也走不了。”
话已至此,他满眼皆是失望:“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你是一番好意,是我不知好歹。”
时婉顿了顿:“我的父母也不在了,我早已没有牵挂的人,我身在哪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理由有些词不达意,齐乐风并不认可:“不管在哪,都比帮恶人做事要好。”
谁还不知道这个道理,时婉又何尝想昧着良心帮九殷做事。
除了自保极力用假画进入拍卖会之外,她已经尽量减少画赝品,只专注于取得九殷的信任上。
走到这一步有多不易,要有多少算计,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