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虽然不善社交,但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只可惜他安慰人的手段十分有限。
“爆米花就我来吧,”佘初白走向零食窗口,“喝的要吗。”
“要!”柳似云立刻恢复元气,露出笑容,“但是不要冰的哦,我的心已经瓦凉瓦凉的了。”
佘初白淡然笑笑,又将头扭向另一侧:“你还能喝得下吗……小,狼。”
叫起来真是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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獦狚gédàn:山海经记录的一种凶兽
【有兽焉,其状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獦狚,是食人。】
清澈的愚蠢
106分钟的正片放映完毕,舒缓的片尾曲悠悠响起,柳似云身旁的座位始终是空的。
乍然亮起的煞白光线刺入瞳孔,佘初白反射性地闭了一下,再睁开,大部分观众已经响应号召,窸窸窣窣起身离席。
走出影院,也才九点,对现代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某个不知道从哪个年代来的狼人,已经频频打起哈欠,甚至早在观影途中就毫无负担地睡过去了三回。
“片子有点无聊啊。”柳似云说。
佘初白违心地回:“还行吧。”
柳似云的表情看上去颇为自责:“早知道就直接浪费钱了,现在还把时间也搭进去了。”
佘初白:“起码爆米花挺好吃的。”
柳似咧嘴一笑:“是。”
走进电梯,柳似云按了负一层,佘初白按了一层。
柳似云:“我送你们回去吧?应该顺路。”
佘初白:“不用,走路就到了。”
“你们两个都是吗?”柳似云侧脸望了一眼那个沉默寡言的神秘帅哥,“你朋友比你还高冷,哈哈。”
“他是哑巴。”佘初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正当柳似云以为豁然开朗(一晚上都没说过一句话,只用点头摇头来回复),打算为自己无心的冒犯道歉时,就听见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我不是。”狼某重磅发言。
“……”佘初白正思索着如何糊弄过去,又听见被冷落了一晚上的狼某持续大发脾气。
“我要坐车。”
“……”那你去坐也别回家住别人车上得了。
佘初白唯恐事态更恶化下去,闭口不言只呵呵干笑两声。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蹭车了,佘初白说服自己放下心理负担。
基于礼节,他选择坐到副驾,但还是先将后排车门拉开,把狼某送上后座后,才绕到前方上车。
柳似云不解地看了两眼绅士得很诡异的佘初白,没有当面问出口。
走路十五分钟的路程,开车要不了两分钟,但车内干巴巴的气氛,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