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抵是曾经的熟悉,叫她并未下意识推他而去。但史云腴实在喘不过气,她涨红的脸颊,就是最好的证明。好在谢沉书在下一秒放过了她。
史云腴便不由自住地将手臂反撑在桌台,仰着修长的脖颈,大口喘气。
她很想大骂谢沉书,却再没有气力。
怎料,谢沉书竟又得寸进尺地向下吻去,他还是那样懂得如何撩拨史云腴,他还是那样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此刻的暧昧,不言而喻。这是场久别重逢后的悸动,却叫史云腴徒增许多负罪来。
她想他们不该这样,也没有理由这样。她便按下被他挑起的快意,念了声:“殿下。”
哪知,谢沉书竟不为所动,一意孤行。
史云腴无奈又去唤:“谢沉书……”
却换来同样的结果。
最终还是谢沉书魂牵梦绕的那声:“小书——停下。”才换得谢沉书停顿在了她的身前。史云腴趁势拢起衣衫,遮掩起他留给她的吻痕,想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些。
谢沉书抬起眸,他有多心悦于这声小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当他真的望向史云腴,却还要装出一脸的无所谓。他不想在史云腴面前认输,尽管他已经输的彻底。
“我有话想跟你说。”
史云腴平复过呼吸,垂眸沉声开口。
谁成想,谢沉书却在短暂的沉默后,面色一改,用右手握着眼前人的右脸,并将拇指堵在她唇间,厉色警告起了她,“如果你不是想为从前发生的一切作解,那就趁本王翻脸前,什么都不要说。”
“本王什么都不想听,更不要说什么让我放你走的话。”
“史云腴,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无论你此番接近本王有何目的,本王都不会再放过你。这一次,你若敢逃,本王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谢沉书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唯他心如明镜。
可史云腴闻言却惑然着眯起眼睛,他真的不想听……?
“既是这样,现在你还有话想说吗?”谢沉书不明所以地追问,他若知晓今朝这事关乎他的血脉,关乎他和史云腴的结果,定是追悔莫及。可此刻的他,却像头拉不回头的倔驴。
只是,与他一般倔的,还有史云腴。
且看,谢沉书话音落后,史云腴狠狠咬住了他搁置于自己唇间的手指。
一下不够,两下不够,三下四下亦不能解她心中的恨。
她好似把所有怨责,和这些年独自养育闺女的辛劳,都咬进了谢沉书的手指里。可谢沉书明明很疼,却还是忍受着疼到麻木的感觉,凝视着史云腴不肯苛责半分。
这时间,光影黯然,屋中死寂。
他们的僵持从相见起未曾有一刻休止,两个人t好似都赌了一口气。
以至于,没人愿做那个最先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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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晚霞照彻宫墙,琉璃瓦上泛着金光。
史云腴在选妃之事彻底拍定后,登上了归家收拾准备,三日后入青宫教习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