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石二鸟。
沈砚再度抬眸,望着宁沅,问出他最初的揣测:“是你主动跳入湖里的吗?”
是她为了勾他英雄救美,反被别人趁人之危?
宁沅瞪圆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继而皱着眉头,粉唇稍翘,脸颊微微鼓起:“……我脑子有病?”
自我认知还算清晰。
沈砚在心中下了判断。
他很难得地在宁沅面上见到如此生动的神情。
每每在各大宴会见她时,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埋着脑袋,致力于当好一个不起眼的花瓶。
不主动与人攀谈,也不怎么热衷回答旁人的提问。
常做的事,便只有时不时地抬眼去看他。
这是能见到他的时候。
见不到他时,听说她偷偷收藏他们两人的画像,偷偷打听他的行程。
总之,没有思慕他到一定地步,这样的行径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今她总是在心里辱骂他,怕是苦追不得,思之成魔了吧。
没事,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是那个人撞我的。”
宁沅垂下头来,思忖着今日之事。
其实有件事情,她一直没好意思说。
她不会水。
云觉姐姐在水中救她的时候,必得把她捞出水面才行。
那时,她的手臂自腋下绕至了她的身前,自然而然便压上了那片柔软,将她带上岸时,手掌又不得不托举着她的臀。
她感激于沈砚那时理智地唤了女卫,如若今日救她的人是他自己,她大抵回府便要去准备婚事了。
阿弥陀佛。
“或许是那侍卫没看清路,也或许是我走得太急……”她的嗓音轻轻软软,不急不缓,“也或许……他是故意的,反正总有这样的倒霉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还都是因为沈砚这个晦气东西。
如果沈砚没拉住那侍卫,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看见她与他湿衣抱在一起,那她就完了。
她倒是不会嫁给侍卫。
她爹很是要面子,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长女随便嫁给什么人,定会上表陛下,把那侍卫乱棍打死,然后再让自己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以全清名。
清凌凌的目光望向沈砚那张清贵的面容,想起做姑子便不能留漂亮的长发,她心中顿时染上几分烦躁。
“届时,你可就娶不了我了,只能娶旁人。”
会是谁呢?
她不知道,但总归和沈砚脱不了干系。
大抵又是哪个思慕他至疯魔的小姐。
唉,她被沈砚喜欢,真是一件倒霉至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