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牧淡定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可称重的方法其实并不靠谱,人一天的体重变化很大的,我其实没有把握保证饱腹空腹的体重之差正好是一碗馄饨的重量。”
陆小鸣吃惊道:“啊,是这样吗?万一那小贩同意称重,您该怎么办呢?”
苏云牧摆摆手,安慰道:“放心,那人做贼心虚,不敢的,再说我也有其他方法。”
陆小鸣不太相信,问:“真的吗?什么方法?”
苏云牧坏笑道:“找一把刀,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有几碗馄饨,不就知道了吗?”
陆小鸣吓的双手捂住肚子,“哇,少爷,你不是认真的吧?我还没娶媳妇呢,不想这么早死。”
苏云牧继续坏笑道:“当然不是认真的,其实真正的方法是让张德他们把你打一顿,让你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但说到底,你也不想为了区区几文钱的事,挨一顿毒打吧?”
陆小鸣质疑道:“这个方法…我怎么感觉少爷你是在生我的气呢?”
苏云牧大声道:“我难道不该生气吗?你居然偷偷去吃馄饨不叫我,还一大清晨扰了本少爷的清梦,害得本少爷饿着肚子替你擦屁股,应付刁民。你觉得我现在的脾气应该很好吗?”
陆小鸣震惊的同时快速抓住事情重点,“少、少爷,我这就去帮您买早饭。”
“还不快去,我都快饿死了!”苏云牧生气地拿签筒去砸陆小鸣,却被他灵巧地侧身躲过。
张德等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前一秒还温文尔雅的县令大人居然会判若两人,生这么大的气,当真是长见识了!
由此他们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千万不能让县太爷饿肚子。
这一天,苏云牧帮着定安县百姓们解决了积压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纠纷案件,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让双方都心服口服。
夜晚降临,累了一天的苏云牧立在衙门后堂小院中看着一轮圆月叹气,“皎皎明月映我心,当个好官原来是这么累人的事啊。”
陆小鸣抱着一个纸袋走来,他从中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苏云牧,“少爷,都累了一天了,吃个包子吧。”
苏云牧接过包子,刚咬了一口,就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世上当真有好官吗?本侠倒是没见过不贪的官,尤其像县令大人这种聪明人,贪的只会多不会少。”
这声音如鬼似魅,在这空落落的黑夜院中格外瘆人,陆小鸣被吓了一跳,他抓紧苏云牧的胳膊害怕道:“少、少爷,都说了不要住在这里了,这下好了,遇见鬼了吧。”
“什么鬼不鬼的,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苏云牧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从不怕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他四下张望,却没发现半个人影,“你是什么人,敢不敢现身说话。”
“有何不敢,你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我。”那沙哑声音竟是从苏云牧头顶上方传来,他寻声看去,就看见主宅屋檐上果然坐着一个人影。
月光下,可以依稀看清那人影全身穿紧身黑衣,勾勒出修长矫健的身材,只是他以黑布蒙面,让人无法得见他的真实面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个男人。
苏云牧挑眉不悦地看向月光下的黑衣男人,“你是何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衙门。”
陆小鸣知道不是鬼之后,不再害怕,他小声提醒苏云牧:“少爷,现在是晚上。”
“陆小鸣!我当然知道现在是晚上,你能不能别拆我的台。”苏云牧低声斥责道。
黑衣男人把一条腿放下屋檐,一边来回摆腿,一边笑道:“县令大人莫不是眼神不好,这明月高挂的,哪来的光天化日之说?”
“少废话,快回答本县令的问题。”苏云牧抬手就把手中咬了一口的包子砸向嚣张至极的黑衣人影。
是盗非侠
黑衣男人微一侧身,轻而易举地用手接住了迎面砸来的包子,他用鼻尖闻了闻还在冒热气的包子,笑道:“苏大人身为定安县的父母官,却如此浪费粮食,当真是不应该啊。”
苏云牧双手抱胸,不客气地回道:“包子在你手里,又没掉到地上,只要你吃了就不算浪费。”
“还是说,你不敢把面罩摘下来吃?”他话锋一转,故意挑衅道。
黑衣男人停下摆腿的动作,语气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县令大人真是胆识过人,就不怕看见我的真面目后,杀你灭口吗?”
苏云牧凛然不惧,昂首回道:“我堂堂朝廷命官,何惧你这藏头露尾连名字都不敢报的胆小鼠辈。”
黑衣男人语调带怒道:“你才是鼠辈,谁说我不敢报名字,听好了,小爷叫燕无影,盗侠说的就是我。”
苏云牧眉头一皱思考了一下,确认了自己完全没听过这号人之后才说:“原来是个小贼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胆大的贼,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行窃,来的还是衙门,真是不知死活,当我衙门没人吗?”
他转头对陆小鸣说:“陆小鸣,你的功夫是时候派上用场了,替我抓住这个贼。”
陆小鸣吃惊道:“少爷,那可是盗侠,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侠义之辈,怎么可以抓他呢。”
燕无影插嘴进来,“哼,你果然不是什么好官,居然要抓我,是害怕自己贪污受贿被发现吗?”
陆小鸣说:“燕大侠,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家少爷会成为一个好官的。”
苏云牧大声道:“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盗侠,反正在我眼里都是贼,既然到了这定安县,就归我管,还不快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