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子,她就打算去找女儿和两个儿子,却被起身的男人拦了下来。
“溪雪,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他强抑着内心的情绪,声音压低了好几个度,“糯糯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南溪雪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亲子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
对于薄宴深的问题,她在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留给他一句冷漠的话。
南溪雪:“不是。”
她转身离开的毫不犹豫,直到进入玩具屋,背后那道紧随其后的视线才消失。
陪在三个孩子好一会儿的南溪雪,想到刚才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低落,思绪渐渐离家出走。
察觉到妈妈身上的情绪变化,南糯糯小朋友立马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着面前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小团子用自己粉嘟嘟的脸颊贴了贴南溪雪的脸,声音依旧软软糯糯,话里面的内容却听得她心里一惊。
“妈妈,糯糯不要爸爸,只要妈妈。”
“……糯糯?”
如果惊讶有形态,此刻南溪雪的头发恐怕全部都竖起来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才一岁多的女儿,居然这么聪慧和敏感,南溪雪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拼装小汽车的两个儿子,抱着女儿走到了窗台边。
她目光复杂看着怀里乖巧的女儿,忍住压低声音,“糯糯知道爸爸?”
小团子点点头,“叔叔,就是爸爸。”
如果说前面还有一丝侥幸,那此刻南溪雪的心里便有无尽的愧疚,如海啸般狂肆冲翻了她所有的思绪。
南溪雪眼里只剩下女儿那双水灵通透的澄澈眸子,小团子凑了过来,在她脸颊留下一个重重的亲亲。
她打开自己的糖果小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包装的糖果递给她。
“妈妈,糯糯有乖乖吃药。”
南溪雪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确实到女儿吃药的时间。
她拨开黑色糖纸把里面的药喂给女儿,眼里都是怜惜和爱意,“糯糯真乖。”
这些是她为女儿专门调配的药。
小家伙不爱喝冲泡的药粉,南溪雪便变成法子把这些药粉变成孩子能接受的东西,味道上也做了改良,至少现在孩子不抗拒吃药了。
小团子含着伪装成糖果的药丸,丝毫没有吃药的抗拒,甚至还摸出了粉色糖果,拨开塞进了南溪雪的嘴里。
她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妈妈,声音稚嫩,“妈妈,吃了糖糖就不苦了。”
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乖巧,南溪雪只觉得自己亏欠女儿更多。
她抱紧了怀里的小人儿,下定决心道,“糯糯如果想要认爸爸,妈妈可以……”
南糯糯在她怀里摇摇头,“糯糯永远爱妈妈。”
她撒娇地拉了拉南溪雪的衣服继续道,“哥哥好,叔叔好,但妈妈最好。”
虽然她很喜欢哥哥,现在也很喜欢便宜爸爸,但是如果一定要和妈妈之间做选择,她永远无条件且坚定地选择妈妈。
意识到女儿原来什么都知道,南溪雪看她的眼神更加慈爱。
这就是她十月怀胎不踹不闹的女儿……
一直坐在客厅的薄宴深,透过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玩具屋窗台旁边的母女。
南溪雪正低头温柔和女儿说话。
小团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南溪雪的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从他的角度,女人今天难得给女儿吃了两颗糖果,一颗是陌生的黑色包装纸,一颗是他熟悉的粉色糖果纸。
想到小团子之前塞到他口袋里的糖果,薄宴深再度想起了自己之前终究没忍住拆开的那个文件袋。
很薄的几页纸,他直接翻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