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垂眼看过来,之后又转回头,笑了声。
去我家
从离开学校到到医院,几个学生住了几间病房,接连见了不少人,包括后来赶到的把他们带出旧教学楼的树林的那些人,但一直没见到今天的那两个人。
王浩和其他两个学生待一间病房,自称街道办的人在边上安抚着其他学生和家长,还在讲其他事情,他没怎么听,也不像其他学生那样还在后怕。
眼睛出问题的第一时间身边就有人赶到,也得到了一定会恢复的承诺,之后身边一直有人陪,他的恐慌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大半。
和周然说的一样,在家长赶到学校之前,他的眼睛恢复了。承诺得到兑现,周围都是人,又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他并不怎么害怕。
旁边的人讲到了这次事情的后续安排措施,家长和其他学生在听着,他也跟着听了下。
事情需要绝对保密,不能告诉这里之外的任何人,同时还有相应的补偿。
走廊外有人路过,身影透过门上开了一半的玻璃窗又离开。
王浩坐在床上,转头看过去,刚好看到了眼。
路过的是个男人,很高,低头在和走在身边的人说话,眉眼带笑。
边上的人伸过手,对着他后腰快速地来了那么一下。
靠外的人的身影完全被男人挡住,只能依稀看到穿身上的黑色外套和露在外的冷白色的手。
看不见人,但王浩看到了男人挎在肩上的书包。
黑色书包平平无奇,但在拉链的地方有个缩小版的棕色熊头。
路过只一下,两道人影出现后又消失。人走了,他没收回视线,边上的工作人员也看到了眼从外面经过的人影,看了眼他又再看了眼门口,说:“那是我们单位的一个长官,很帅是吧。”
之后又说:“他今天心情好像还挺好。”
床上的高中生收回视线,低声说了声确实。周然去看医生了,并收获了一堆药,果不其然包含大家都爱的甜又酸的口服液。拿了药,没再继续在全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逗留,他又回了停车场的车上,等待一个叫他去签字的电话。
车里的空间安静,只有雨落在车身上的声音,他眯着眼睛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口服液,又眯着眼睛喝下。
他喝的时候陆教官拿起手机,放下空瓶的时候又放下手机,伸手接过空玻璃小瓶。
紧急再灌了口水,周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放下刚拿手里准备打开小游戏的手机,问:“所以这次这东西会在y市的那些傻……专业人员的手底下跑掉?”
略微思考,他又补充说:“蜡笔老师跑掉的事是在收容中心打工的时候看到的。”
“载有收容物的车遇袭了。”
手机上又来消息,陆教官看了一眼,之后继续把手机盖在一边,往这边看了眼,道:“收容物低温封存,在路上收容的容器被人为升温。”
连容器带车都被融毁,负责运送的人轻伤。
那点温度可以融毁容器和车,破不开凝结在收容物上的低温,按照负责转运的人的陈述,是巨大变动激醒昏迷中的蜡笔老师,然后其在混乱中在高温和自身努力中趁机逃脱。
在y市被收容的时候,因为还没发力就被直接冰封收容,蜡笔老师醒来的时候是全盛状态,为了逃脱废了绝大部分的力,于是成了后来的虚弱状态,给了监察处对每个学校逐个排查的时间。
按照当时情况来看,发起袭击的人目的并不是带走车上运输的收容物,而单纯是想重伤运送的人,并试探是否能放走收容物。
从反社会上来说算是有点意义,但从效益上来说毫无意义的一个举动。
“这是做什么,”周然说,“刷存在感吗?”
或许是真的刷存在感也不一定。
有一个没有对外公布的点,在袭击运送车辆的时候,袭击者说过话,原话是监察处损害到了apc的利益,被损害的利益都会以这种形式讨回来。
周然眉头略微一抬,“abc?”
“恐怕不是指的现在的这个apc,”低头简单回了条消息,陆教官说,“apc最近事也挺多。”
分部大量被袭击,以及干部流失。现在的apc很显然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针对了。
周然垂下眼,动了下已经快要被睡意侵占完的脑子。
现在的apc,实际上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二代的apc。最初的apc是一个更小更集中,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涉猎范围更加广泛的组织,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走私,非法买卖,赌博等,集中在y市以及附近城市,广泛为能力者以及部分富人熟知。
十几年前y市监察处费大力将其端了,产业链和涉事场所全都关闭,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后,陈济生创建了新的apc。
新apc打造了属于能力者的交流平台,给因为特殊规定,不能在一般平台讨论非自然因素的能力者搭建了信息互通通道。能力者通过平台用能力赚取日常开销来源,又通过平台了解其他信息和交换正常市面没有但本身需要的东西。交流方便,背后又有散布各地的分部保证及时解决问题,从成立开始,apc在短时间内就迅速成为能力者必不可少的一个组织和平台。
apc保障的是能力者的权益,监察处更多的是维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两者出发点不同,所以不可避免的有时候有分歧,但本质上是一致,两者会相互较劲,但不会对对方出手,这次搞突袭的人说的话要是讲真,指的应该是以前的apc。
如果这是真,那最近大范围对abc出手的应该也是之前的a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