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他,接下来就是对齐国下手了。
就在厉久逼宫登基的那晚,楚国传来了消息。
——毒杀的密信,被楚国太子截获。
厉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没了老国君,楚国这座风雨飘摇的大厦也即将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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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楚国,早就没有了当初称雄称霸的模样,只不过强撑着表面风光罢了。
当晚,厉久连朝服都没来得及脱下,快马加鞭地赶到楚国同齐国的边境。
他看到月色下那人穿着明黄色的衣服站在城门上,看着他面容冷得像冰,手中弓箭拉得如同月牙般饱满,流星般的一箭就射穿了他的肩胛骨。
厉久踉跄着从马背上跌落,落到脏污的泥土里。
“这一箭,为我的父皇。箭下留情,是为我们当日的情谊。”
“从此,恩断义绝,不到黄泉不相见。”
再以后,岁月便悄悄的过。
没有人知道,齐国的君主同楚国的君主还有过一段曾经结拜月下,亲如兄弟的过往。
他们终于还是走上了背道而驰的道路。
楚国国君一生只有一位皇后。
他是个体恤爱民的明君,只可惜楚国国运已尽,最后即便用尽方法,也只能茍延残喘。
楚蕴生了场大病,某一日拖着病体起身,挥退百官,独自行至御书房前。
书房内,小太子正认认真真悬笔蘸墨,在先生的教导下写字。
楚蕴看着看着,只觉得难过又骄傲。
他的儿子还这么小,还只有六岁。
而隔壁的齐国国力一日比一日强盛,这些年出兵了好些国家,将周边的大小邻国都吞并。
只剩下楚国了。而楚国还是这些邻国里,实力中游的那个。
他当日射了厉久一箭,厉久承诺此生不犯楚国的国界。
可若是他死后呢?
在听闻那人死讯的当晚,厉久的军队冲入了楚国的皇宫。
空荡荡的宫殿里,暴君安静地坐着,忽然一脚踢翻了面前价值千金的冷翡翠。
翡翠的碎裂声如同裂帛般刺耳,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跪下,唯恐自己惹到这位喜怒无常的君主。
厉久坐在高高的皇位上,顿了许久才道:“把他的儿子带回来吧。”
“还有他的尸身,他的衣物,他的一切也一并带回来吧。”
左将军握紧拳头,垂首道:“诺。”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