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撩人而不自知,他忍得辛苦,每看一次欲-念就动一次,于是也阖上眼,还慢慢往远挪了些。
闭眼后就是漆黑一片,肃征转移着注意力,试图让自己早些睡着。
然而下一秒,晏青棠朝他伸过来的手臂,就让他前功尽弃。
“故意躲着我吗?”晏青棠往他的方向挪近,委屈道,“不喜欢我?”
肃征身上只穿着件宽松的浴袍,晏青棠搂着他,发觉他身体虽健壮高大,但腰却显得劲瘦,下腹性感的人鱼线一路延伸下去,在月光下其实看不真切,可手上的触感很舒服。
“哪有不喜欢?”肃征拧眉闷哼了声,而后睁眼缓缓回道。
他的眼神再无平日里的淡然冷静,全然被晏青棠勾起的情-欲浸染裹挟。
“那你抱着我。”晏青棠的命令软到像撒娇。
肃征无奈,依言拥住了她,可身体仍是紧绷的,没有与她完全紧贴。
这点小心思,逃不过晏青棠的眼。她偏要挨紧肃征,靠他怀里不算,还仰着头去抚摸他的喉结。
肃征只感觉她是单纯,不知自己脑子里已堆满了与她相关的荒唐,匆匆闭了眼,迫使自己忽略了晏青棠乱动的小手。
片刻后,晏青棠却发出一声强忍许久的笑,唇瓣贴着他耳廓,而后咬了下他的耳垂,声音柔软,可又透着故意的逗引:“辛苦你忍一忍了,今晚咱们俩都不太合适。”
这话一说出,肃征就知道,晏青棠对他的异样全然知情,却还来招惹他,让他不上不下。
他一时有些恼火,翻身压住了她,晏青棠慌了神,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扣住手腕单手举过头顶,滚烫的吻再次落下,男人的舌头强硬地伸进她唇,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
“唔……”
肃征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压着她吮吻。晏青棠只觉得舌根都被他吮得发麻,这还不够,亲吻一路绵延向下,她的颈窝泛了红,肩头轻颤,锁骨处的吻痕红到发紫。
“肃征……”过于猛烈的吻,让她紊乱的呼吸愈发不稳。
肃征这才收了迫人的进攻气势,转为温柔的轻吻,似是安抚,他将她所有的气恼都吞咽入腹,不忘以牙还牙,边吻边解释:“抱歉,忍得太辛苦,总要释放一点。”
然而这释放终究也是有限度、知节制,肃征慢慢停下了吻,只轻轻抱着她。
被他抱着的晏青棠,知道他其实也不好过,肃征的欲-望很旺盛,这一点,她好像在最初逗他时,他就表现了出来。
只可惜,在这大半夜里,她轻度高反,他也刚吃了药,理性考虑,一切的亲密都该止步于亲吻,不能再向下发展下去,否则将一发不可收拾。
且这一来一回下去,连亲吻都透着危险,很容易擦枪走火。
“今晚不亲了。”晏青棠的困意其实已经上来了,抱着他迷迷糊糊,“我们以后……”
宁静的夜里,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肃征扣住她腰的双手在收紧。
翌日。
晏青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肃征的状况。看他基本已经恢复正常神色,这才放心。
两人出门,和老李叔一起吃了早饭,在皮山县简单逛逛,一来采买补充物资,二来走马观花,去看风土人情。
老李叔是第一次来新疆,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哪怕皮山县没什么大景点,他也乐在其中。原因他不说,晏青棠也能猜到,他是完完全全把新疆这片土地与牺牲的儿子联系在了一起。这是儿子曾经守护的地方,他想多看看。
肃征有意放慢节奏,三人刚开始只在皮山县周边转一转。
明天就要去康西瓦烈士陵园了。老年人比年轻人更容易高反,晏青棠毕竟又是从喀什过来,渐渐适应了这边的环境,而老李叔年过五十,仍有些高反,猛一上山,估计会吃不消,因此肃征格外留心他的身体状况。
和晏青棠略一合计,肃征盘算着,今天先带老李叔走阔桑公路试试看。
越野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路上车速并不快,肃征与晏青棠都时不时关注着老李叔,还在他身边放了氧气瓶。
到达皮山县桑株镇乌拉其村一带后,晏青棠看到地图上标注着前方是桑株岩画,便想看看。
三人一起下车。只见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火成岩,大约有四五米见方,由于周边路面的抬升,岩画都在路面以下,他们需要蹲着往下看,才能看到岩画全貌。
岩画大概是一幅狩猎图,是昆仑山区早期游牧人用石器一点点敲打出来的图案。画面长约23米,宽约1米。虽然距今已年代久远,但形象的图案现代人也能大致看懂。
晏青棠在画里看到了几个猎人,或引弓射箭,或骑马疾驰。又有人左手呈三叉戟状伸出,就像是在指路。旁边还有被射中的大角羚羊,羊旁的青草,对着猎物作吠叫状的猎犬等,都十分生动。
三人又去看岩画旁碑上的介绍,说这桑株岩画被当地人称为苏热体塔石,意为“有画的石头”。[1]
“当时为什么要在这里画画呢?”晏青棠好奇。
老李叔望着旁边的那条路,念叨着:“桑株古道,可有名嘞。”
“老李叔,您认得?”肃征问。
老李叔一笑,从外套内侧掏出一张已经有些掉色的地图,摊开后,折叠处几乎看不清字,而他却指着,道:“就在这儿。”
他指对了,正是他们脚下的路。
“万山之祖”昆仑山,南邻高寒的青藏高原,北望极旱的塔里木盆地。
古代新疆至藏北一带的居民,为了跨越昆仑山,开辟了三条隐秘道路。克里雅古道,克里阳古道,还有一条就是桑株古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