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前门把杨槐山收买得彻底,称呼都从江知青变成了闺女。
江文乔从善如流,“杨叔,我想搬出知青点,想问问您村里有没有多余的房子能借住?”
“搬出知青点?”杨槐山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出啥事了吗?按理来说,知青必须得住在知青点。”
江文乔面色一变,脸上尽是委屈,“叔,实话跟您说。我也不想搞特殊,是在是知青点待不下去了。
前几天不知是谁在我枕头里头放了针。我脸都差点刮花了,手上老大个口子。
还有人翻我的东西,我丢了老些钱票。”
杨槐山脸顿时严肃起来,“真有这事?”
江文乔点头,“知青点的人都能作证。”
“叔,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可没抓到那人现行。
再加上若是这事闹大了,不仅是丢咱们知青的脸,整个队里都跟着丢人。”
江文乔说得委委屈屈,“为了大队,我愿意把这事忍下来,可这知青点我实在住不下去了。”
杨槐山好久没见过觉悟这么高的知青了,江知青是真把自己当成队里社员啊。
为了大队的名声着想,她自己咽下了委屈。
队里也不能亏待她,这房子他一定得给她寻着。
可问题是,这空房子难找啊。
村里有多余屋子的人家不多,还得排除些家风不正,人品不好的人家。
总不能让这丫头落到狼窝里去。
杨槐山划了根火柴点着旱烟锅子,锅子里的碎烟叶明明灭灭。
江文乔瞅着杨槐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叔,后山那有家人家里的房子就不错,院子也大,还是砖瓦房呢。”
后山,砖瓦房,那不就是杨云礼家?
“那不成!”
“叔,为啥不成?”
杨槐山看着一脸懵懂的江文乔,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那是杨云礼家。他家成分不好,你少沾染为妙。”
本以为她听到杨云礼家会打退堂鼓,却没想到这丫头反而一脸坚持。
“叔,那村里还有谁家是砖瓦房吗?我想住砖瓦房。”
砖瓦房倒是还有几家,比如自己家,再比如队里会计丁正明家。
可自己家里人多房间少,大飞这孩子眼看着也要娶媳妇了,却还跟着小将挤在一间房,根本腾不出房。
丁正明家里倒是有空房,可他媳妇马彩霞是个占便宜没够的,屋里也收拾得邋遢。
江知青落她手上,怕是不是被挤兑死,就是被恶心死。
难道真要住杨家?
“闺女,砖瓦房是真没有了。不过村里还有人家屋里挺宽敞。
虽然是黄泥房,可也不漏雨不漏风,住着宽敞得很呢!”
江文乔摇摇头,“叔,我想住砖瓦房。”
砖瓦房砖瓦房,杨槐山有些来气,恨不得敲一锅子在她头上。
这江知青是个犟驴。
“杨家有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他家二丫头疯疯癫癫的,怕犯病了伤着你。”
“杨家小丫头,是叫燕子吗?这丫头人机灵,帮我我不少呢。我还挺喜欢她。”
杨槐山吃惊,杨云燕不咬人就不错了,还能帮她干活?
“我想着他家里困难,要是能租间房出去,她也不用挨饿了。”
原来是这个缘由,想到杨家那情况,杨槐山也不忍心,狠狠心直接点了头。
若是江知青日后不愿意住杨家了,到时候再搬出来也不迟。
得了支书的允许,江文乔上工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这两天有了灵泉的加持,干起活来虽然还是吃力,但也不是完全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