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航腼腆一笑,没有接他们的话。
苏桃桃摸摸傅远航的脑袋:“能帮到你们就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联系。”
公-安同志爽朗一笑:“一定,你们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总之谢谢你们。”
他都已经盘算好了,一定要做面锦旗和写封表扬信送到傅征途单位去。
苏桃桃又说:“我看大家对人-贩-子的警惕性不是很高,如果可以,你们可以把这次事件作为一个普法宣传,让更多的人提高警惕,保护好妇女儿童。”
公-安同志看苏桃桃的眼神都变了,站起来握了握苏桃桃的手:“苏同志,你的这个提议太好了,我们也觉得很有这个必要,这次真太谢谢你们了。”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张春城和夏知秋正好从医院回来,两家人在门口碰上。
苏桃桃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太小,还是两家人太有缘分,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傅征途同事的儿子。
小男孩已经醒过来,是个长得很精神的孩子,眼睛大而有神,皮肤也是岛上孩子少见的白净,显然也是还没有遭受过海岛紫外线的毒打。
苏桃桃主动询问:“孩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太谢谢你们了!
冬冬快谢谢阿姨和叔叔,要是没有他们,爸爸妈妈可能都见不到你了。”夏知秋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哽咽。
冬冬不怕生,看着苏桃桃笑眯眯说“谢谢”,之后就一直盯着傅征途手里抱着的尘尘。
尘尘也咬着小肉手,难得地歪着脑袋好奇地回看他。
苏桃桃捏捏儿子的小肉手:“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我儿子尘尘,应该和你们家冬冬差不多大,咱们等回到岛上再聊。”
派出所门口显然不是寒暄的地方,张春城也知道傅征途的性格,也就没有谢来谢去。
一家人往里,一家人往外,分道扬镳。
等走远一点苏桃桃趁机给尘尘科普:“尘尘今天很棒,没有吃陌生人给的糖,以后爸爸妈妈不在场也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跟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知道吗?
那些骗子就像刚刚那个坏阿姨那样,给你糖吃,问你家里的情况,故意跟你套近乎,然后想办法把你偷走,可能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万一被他们骗走,你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小叔叔啦。”
尘尘摇头,抱紧爸爸的脖子,鼓了鼓小脸说:“偷不走~~寄已回来~~”
苏桃桃乐了:“你怎么回来?你认识路吗?知道怎么找爸爸妈妈吗?”
尘尘的小肉手指了指身后的派出所:“找公-安、蜀黍~~”
苏桃桃大笑了起来,踮起脚摸摸他的脑袋:“尘尘很棒,以后万一走散了,一定要先去派出所找公安叔叔帮忙。”
苏桃桃轻轻拍了拍傅远航的后脑勺:“小航也记住了吗?”
傅远航也笑:“嫂子,我都这么大,他们不敢偷,偷了我也会逃走的。”
傅征途抱紧怀里的小家伙,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万一他今天不在场,这事没那么容易善了,以后还是不能让他们三个单独出岛。
一家人说说笑笑,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带着惊喜的苍老声音:“小航,尘尘?真的是你们?”
苏桃桃回过头,心想,这个世界是真的很小啊。
你们全家都不是池中物
苏桃桃一家坐在唐伯镛家里的时候还觉得今天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点。
唐伯镛的家在离中心广场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是个独立带有古韵的大院子。
从装潢到摆设都很简朴,但又处处透露着艺术家的独特品味。
这年头知识分子和艺术家都尽量低调,唐伯镛家里也看不到一件古玩或者古字画之类的东西,从大门口的挥春到堂屋的山水画都是用他自已的作品。
苏桃桃上辈子学的是设计,绘画基础是有的,但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顶多能看个功底深浅,唐伯镛的确是这方面的大家。
唐伯镛家里还有个哑巴帮佣,说是老家那边远房亲戚,当年闹饥-荒逃难找到唐伯镛,之后就一直跟着他。
他年纪看起来也不小,面目慈祥,稍微有点驼背,笑着给大家上了茶,把装凉果的八仙盒推到尘尘和傅远航跟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又笑眯眯多看尘尘几眼才退出去。
苏桃桃谢过。
尘尘不会乱吃东西,苏桃桃给他和傅远航一人拿了个山楂饼,让两个小朋友坐到一边去吃。
唐伯镛呷了口茶,捋着山羊胡子,越看越傅远航越满意:
“我这个星期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盼着你们来啊,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唐伯镛又呷一口茶:“你们能来想必已经了解过我的情况,打算肯让小航来跟我学画画了是吗?”
苏桃桃也不隐瞒:“是已经了解过,我们只有周日有时间,但不能保证每个周日都能来。”
唐伯镛半眯眼捋了捋胡子:“那如果我上门去教呢?”
苏桃桃和傅征途对视一眼,分别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惊讶。
他们都没想到唐伯镛为了收徒,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苏桃桃说:“唐老,我们不住在镇子上,出入不是很方便。”
唐伯镛昏花的老眼闪过一丝精明:“你们全家都不是池中物,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从对面那座岛上来的吧?”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苏桃桃点头:“是,所以我们只有周末可以出入,而且下午四点半之前就得回去。”
唐伯镛:“我记得你们岛上有班车?就停在中心广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