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女主,发应力还真快。
一下子就找了个连苏桃桃都无法反驳的借口。
苏桃桃从善如流回头看一眼车,点头道:“是挺威风的,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想看就多看几眼,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夏溪茵笑容微微凝住:“你,你们一起走?”
苏桃桃点头:“嗯,但妈想过阵子再走。”
明天就浮出水面的答案,苏桃桃没必要隐瞒什么。
夏溪茵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回知青点的。
今天轮到王晓红做午饭,夏溪茵去找傅征途她是知道,见她这个样子回来,就知道情况不妙。
她让另外一位女知青帮忙看着火,进屋看夏溪茵。
夏溪茵咬着手臂,伏在枕头上无声地哭。
王晓红关上门,扶着她的肩膀,小声问:“怎么了这是?傅征途他怎么说?”
夏溪茵咬着手臂摇头,眼泪一个劲往外飚。
王晓红急了:“是不是苏桃桃?是不是她欺负你了?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我找她去!”
王晓红说完准备往外走。
夏溪茵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不是,跟她没关系,我只是难过。”
她一个长得还不错,家境还算优越,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知识青年,高中毕业被迫下乡,过着日复一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看不到尽头的生活。
白嫩的皮肤,细腻的双手也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劳作里变黑变粗糙,变成不像她自已,她现在都不敢照镜子,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下乡前那为建设农村做贡献的满腔热血也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劳作里冷却,变得麻木不仁。
她的劳动能力连一个乡下长大的十岁孩童都不如,谈何改变和建设农村?
她承认,今天看到苏桃桃的时候她是嫉妒的,同样是下乡三年多,因为她抢先一步嫁给了傅征途,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孩子,但在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她的皮肤依旧娇嫩,她的手掌依旧细腻,就算她不通男女之事,看她那身风情也知道傅征途对她做过什么。
不管论哪一个方面,她自问都比苏桃桃强,唯独没有她没脸没皮,上赶着做了傅征途的妻子。
如今,眼睁睁看着苏桃桃凭借着傅征途离开这里,而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她没有办法不难过。
王晓红沉默了一下:“茵茵,其实只要你想,我觉得傅征途他……”
“不要再提他了!”夏溪茵抹去眼泪,“我跟他本来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晓红:“可是如果不是苏桃桃……”
夏溪茵:“没有可是,事实就是苏桃桃是傅征途的妻子,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我求你不要再提了,名声我还是要的。”
王晓红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不提了,饭应该差不多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
带小汤圆见见外公外婆
门口那段小插曲根本都不配傅征途提起。
他不问,苏桃桃自然不会主动提,夏溪茵这个人好像没有来过似的。
尘尘刚刚在饭店吃了点饭,现在有点犯困,傅征途抱他去房间睡觉。
傅征途发现小家伙的睫毛很长,尤其是阖上眼睛后,像两排浓密的小扇子覆盖住整个下眼睑,肉嘟嘟的小脸白白嫩嫩,睡着的时候,两只小手举在肉嘟嘟的小脸边上,粉嘟嘟的小嘴时不时蠕动两下,漂亮又可爱,傅征途从他身上还是能看到一点他母亲的影子。
她睡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傅征途修长的食指刮了刮孩子的脸,心软得一塌糊涂。
从房间出来时,苏桃桃正在厨房烧火。
烧火大概是她的弱项,她边架柴火,边鼓着腮帮子往灶膛里吹,两边白生生的小奶膘鼓起来的样子,和尘尘一模一样,整个厨房已经浓烟滚滚,火居然还没有点着。
“我来吧。”傅征途接过她手上的吹烟筒。
苏桃桃嗓子眼冒烟,呛得眼泪和鼻涕都快出来了,气鼓鼓跑到门口去透气,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小嘴叭叭吐槽:“这灶台就知道欺负我,明明小航一点就着,我每次弄半天都点不着。”
傅征途三两下把火点着,又把窗户开到最大,找来蒲扇把烟扇出去,直到厨房里的烟雾散得差不多了,才说:“进来吧。”
苏桃桃皱着鼻子,不情不愿走进厨房,这年代最不好就是没有天然气,还没有抽油烟机,她喜欢做饭没错,但是还没到夏天呢,在厨房做顿饭就跟游了趟泳似的,要是夏天到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过来。”傅征途又说。
“干嘛?”灶台和墙壁之间就那点位置,一米八多的傅征途往里面一站已经塞满,显得特别逼仄。
傅征途往墙壁一靠,让出一条道来,朝着灶台口前的小板凳抬了抬下颌:“教你生火。”
苏桃桃走过去,坐在唯一的小板凳上。
傅征途俯下身,几乎等于把苏桃桃整个人圈在怀里。
傅征途在另一个灶膛里示范:“灶膛里的灰要先清干净,柴火用井字格架空,中间塞一撮松针,再点火引子放到松针下面,等一会就会自动烧起来。”
傅征途的呼吸就在苏桃桃的耳侧,可能因为在国营饭店门口抽了几口烟,他原本清凛的气息多了一丝烟味,很好闻,也很暧昧。
苏桃桃耳根子发软发热,毕竟过了两天没脸没皮的夫妻生活,情绪很容易被调动起来。
她不动声色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