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凛风拂面,程安之越走越慢。
她塞着耳机,不想被回忆绊住。走着走着,却还是想起了从前。
纪司北出国前,她送给他一枚戒指,要他日日戴着,防止被异性搭讪。他瞧着她在饰品店随便挑的这个小玩意儿不够郑重,隔天买了对像模像样的婚戒,摆到她面前。
“你做什么?”程安之惊呆了。
纪司北调出她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按下录制,说:“纪司北研究生毕业后就回来娶程安之。”
三秒钟,一句承诺。录制结束。
他放给她听,说:“你有这个,我跑不掉的。”
又开始下雪了。
程安之停下脚步,手指触到藏在脖颈里的戒指,把做成项链的戒指摘下来,放进包里。
她没有理由再戴着了。
他如今即将为人夫为人父。她连后悔的资格也没有了。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行在程安之身侧。
程安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与地铁站背道而驰。
纪司北按下车窗,程安之侧过头。
两人在夹杂着雪花的夜色中对视。
心绪刚走出往事,程安之如鲠在喉,先别开视线。
纪司北像审视一个陌生的路人,眼底渗出冷意。
“恭喜啊。”程安之挺直脊背,坚定的声音飘进车窗。
瞧着她唇角的微笑,纪司北回给她一个疏离的笑容。
“再见。”程安之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接这个案子。她会跟陈夕纯好好沟通此事。
“程安之。”纪司北叫住她。
程安之微微愣住,回了头。他念她的名字总是与旁人不同。
纪司北面若冰霜,曲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动动脑子。”
“……”程安之不明就里。
车窗升上,纪司北驱车离开,车影很快消失在茫然的冬夜。
-
梁云暮收起了纪司北家所有的香薰,把他的钢笔放回原位。
陈夕纯点开头像是“蜥蜴”的一个微信联络人,将他重新拉进群。
梁云暮瞧见后,摊手道:“昨晚我诓他去我那儿,见到安之以后,他把我拉黑了。”
陈夕纯努努嘴:“我怎么觉得程安之一点也不像是你描述中的那个姑娘。”
“这都多少年了,人总是会变的。”
“纪司北就没变,还是一样的讨人厌。如今连绅士风度也没了。”
梁云暮乐出声来。
陈夕纯重复一遍纪司北先前的那句话——“有意思吗”。
梁云暮摇头:“没意思。司北这人也太没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