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太感谢你了,小师弟。」
看到陈师兄最后发来的那个笑脸,乔喻挺满意的。
想到今晚有人陪他熬夜,乔喻的心情便舒服多了。
几乎所有的官方申请材料都有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普通人初次接触的时候,
对于那些很规范的用语,很容易就会产生畏难情绪。
因为很多东西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填写。
但对于乔喻来说显然不存在这个问题。
毕竟有田言真亲自为他讲解。或许田言真这些年亲自填写这种申请材料的机会不多,但作为基金的审核委员会成员之一,他审阅这些材料的机会可太多了。
其实乔喻填写这些资料并没花太长时间。尤其是他的履历其实很简单。
目前来说他能拿得出手的成果无非就是发表过三篇论文,以及受邀在世界代数几何大会上做过报告。
但如果考虑三篇论文就有两篇在四大顶刊上发表,以及做的是六十分钟开场报告的话,相对简单的履历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尤其是华夏国内跟国外不同,做各种帽子或者申请项目的时候,评审委员会更多的情况下只认可第一作者。
巧的是,乔喻发表的这些论文他全都是第一作者。
所以哪怕他的履历看起来挺少的,只用三分之一页就能写完。
但从含金量上可以说,已经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履历写了几页甚至几十页的教授们都给比下去了。
毕竟数学跟计算机不一样,影响力足够大的世界级会议其实并不多,每次会议还只有一个人能受邀做开场报告·
华夏现在的发展阶段又恰好是数学大国,而非数学强国。
国内纯数学研究的确相较于世界还比较落后。以至于很多人一直诟病,为什麽华夏每年1IMO成绩一直很好,但偏偏世界级的数学奖项总是跟华夏人无缘比如菲尔兹奖。
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一个本土的数学家获此殊荣。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简单。目前来说数学研究的政策引导是还朝着应用向的·——。
鼓励方向以及各种科研帽子更倾向于给那些马上就能有实际应用场景落地的那些项目。
不是没有远虑,而是华夏是真有近忧。
不管大洋彼岸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国现在是个什麽情况,但至少人家从上世纪四丶五十年代开始到现在,是真有七丶八十年完全无忧无虑的时间。
尤其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更是各个层面的一枝独秀。那个时候的华夏甚至发展都还没起步。
哪怕到了现在都还是在追赶···
众所周知,菲尔兹奖更倾向于表彰理论数学领域取得重大突破的研究者。
巧的是理论数学领域的进步其实很难直接变现。往往需要等待几十甚至上百年之后,人们才会从基础的数学理论研究中找到合适的应用方向-—·
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傅立叶分析从提出的广泛应用就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
1807年傅立叶在研究热传导问题时,就提出了将函数分解为正弦和馀弦波的概念。他的论文《热的解析理论》中,更是直接建立了傅立叶级数和傅立叶变换的初步理论。
等到人们发现无线电波的传播和调制解调需要使用傅立叶级数来描述频率和波形,已经是二十世纪初的事情。
到了二十世纪中期,傅立叶变换已经成了通信工程丶声学和图像处理等等工程领域的核心工具,一直到现在。
这是件很让人无奈且无可奈何的事情。很多数学家最终选择去了国外,其实也跟导向有关系。
不是不重视理论,是暂时真没那个资格把数学理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也一直是让田言真心的问题。
巧的是,在这个华夏已经开始逐渐走强的时代,十六岁的乔喻就这麽突元的出现了。
第二天一大早,乔喻就已经把青年基金需要填报的资料已经全部完成。
打开邮箱准备发给田导的时候,正好看到陈师兄重新写的简历也发了过来。
乔喻下载之后没有看便也直接放在附件里一起转发给了田言真。顺便在邮件正文里提了一句打算让陈师兄也加入项目组。
既然大家都想加入课题组,那肯定首先要帮过自己的那些自己人。
反正乔喻觉得合作者能力不能力的并不重要。毕竟最难的地方,乔喻有信心自己就能搞定,剩下都是些需要重复验证的部分,并不需要数学能力太强的大佬。
这基于乔喻强大的自信以及一个很朴素的观念。
有能力的大佬级教授们应该去做自己的项目,完全不需要蹭别人的项目,这样才不至于造成资源浪费。
发了邮件之后,乔喻便直接溜出了学校,直奔华清。
虽然他对袁老肯定一百万个放心,但还是对乔曦在华清的住宿环境挺好奇的。
很快溜进了华清之后,乔喻刷了一辆共享单车,直接根据乔曦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华清的西楼。
这里有几排传统的多层住宅,建筑风格挺朴素的,以四层的住宅楼居多,房子明显有些旧了,但能看出维护的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