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它给我?”
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是听到了重物摔落的异响,过来查看情况的。
“怎么了鸢鸢?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妈。”时鸢大声回道,“陈朝予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我给他包扎一下就好了。”
人是在她家里受的伤,她确实不能撒手不管,更何况陈朝予目前的状态,应该也不太适合见她爸妈。
时鸢观察着他的神色,指尖一点点探进他指缝,让他不知不觉间放开那些碍事的碎玻璃,另一只手则试着去拿被他死死抓在手里的照片。
可陈朝予很警觉,捏着照片的指节泛白,眼神中带着恳求。
时鸢实在拿他没办法,干脆破罐子破摔:“好好好,给你行了吧!”
他眨了眨眼,终于正常了一些,仔细地将照片装进口袋里,不让一丝血迹蹭到上面。
清创消毒的过程中,陈朝予始终顺从而沉默。伤口不深,只是有点多,时鸢一口气贴了七八个创可贴,见他眉心收紧,连忙恐吓他:“不许摘下来!”
陈朝予果然识趣地没再说什么,毕竟上次调侃时鸢的包扎方式,那经历还让他记忆犹新。
做完这一切,时鸢才想起被抛在脑后的正事,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来我家做什么?”
趁她没注意,陈朝予悄悄将她的指尖拢在掌心里,神情和煦了几分。
“来配合你演出。”他说得理所应当,“你不正需要一个人帮你应付催婚吗?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时鸢再三思量,承认他说的没错。陈朝予是她唯一谈过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当年的变故,他或许早就该来见她父母的。
她没再多说,算是默许,只是在跨出房门之前,仍不忘提醒他:“你认真点,小心别穿帮了,让我爸妈发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陈朝予的脸上似乎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揉了揉她的发尾,话语中含着揶揄的意味:“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事实证明,时鸢的演技果然比他差得多。
比起对答如流的陈朝予,她显得坐立不安,咬着下唇不说话。
陈朝予看出了她的紧张,默默牵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这样的举动落在父母眼里,就成了感情甜蜜的证明。
“我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当然,一切还得看时鸢的意思。”陈朝予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背,有些痒,“不过您二位放心,时鸢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时鸢心底冷笑,试着抽回手但没能成功。
她这辈子是受了不少委屈,可偏偏最大的委屈就是源自于他。
时鸢的父母非常满意,看这位准女婿可谓是越发顺眼了。
时方同志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鱼尾纹一层迭一层。
“好好好,就按你们年轻人的节奏来。等我们退休以后回了江城,就给你们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