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尊!”
云别尘嘴角微扬了扬,“我又不曾有过儿子,你这样问我,我如何能感同身受?”
黎江雪的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了转,“真没有过?”
“……你在想些什么!”
“师尊昨夜不是说,比人家父母加起来年岁还大吗?我以为活了这么久,总该有些经历呢。哎呀,师尊该不会是从未沾染过男女之事,只待在山上一心一意教导我这个徒弟吧?那弟子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黎江雪,你……”
他瞪圆了眼睛,眼尾像飞霞一般红,正逢此时,柳母柳父却端来了新沏的茶,在二人面前坐下,于是他即便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神情一改,又是端正自持的仙长。
黎江雪在旁边埋头笑,为了不被外人看出端倪来,忍得肩膀直颤。
云别尘气得不想理她,只向对面道:“多谢,不必如此劳动。”
柳母生得细眉细眼,白净温厚,从她脸上颇能找出柳念的几分影子。她微笑道:“客人太过客气,招待不周,您别见怪。您方才说,您是我儿媳的表妹和妹夫?”
自然,这种话不可能是云别尘说的,只有黎江雪才能大言不惭地编出来。
眼看这人脸上要挂不住,她赶紧接话:“对,没错,今日我们正好来城南办事,受表姐所托,过来看望您二老。”
说着,还将一杯茶推到云别尘面前,低声道:“夫郎,小心烫。”
所谓做戏做全套,脸不红,心也不跳。
“哎呀,多不好意思,还劳您跑一趟。”柳母连连客套,“让孩子们别挂心,我们一切都好。”
柳父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虽然与他们同坐着,却总是垂首含胸,低眉顺眼,好像永远矮人一头一样。
他开口说话时,也透着小心,“那我们念儿,近来可好吗?”
黎江雪多看了他一眼。
“伯父放心,尚且都好。只是表姐说,他身子重,不便走动,如今只能在家中养着,不能陪他一同回来看您了。”
“无妨,无妨,他们孩子都好就行,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不碍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话虽这样说,想必您心里也思念得厉害吧?也是,自从他嫁到傅家有孕,一晃就是十八个月过去了,也没能得空归宁。”
“这,这……”柳父的眼神一下就躲闪了。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就拿求救般的眼神去看柳母。
黎江雪心道,看来他们对自家儿子怀胎已久,却迟迟不能生产的事,也心知肚明,心里未必不犯嘀咕。既然如此,那后面的话便好问了。
刚要往下说,却被柳母打断了:“二位,恐怕不只是来看望我们这样简单吧?”
“您别急。”云别尘试图安慰,“我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