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少年意气的张狂,似乎要把之前所受的委屈和不公都宣泄出来。
段舒禾又气又急,呵斥道,“快放我下来!”
然而许奕珩却像没听见一样,抱着段舒禾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是个赌徒,你给他钱就是在害他。”
听到许奕珩的话,段舒禾身体猛地一震“你……你刚什么时候来的?”
许奕珩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段舒禾的问题,“反正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许奕珩调整了一下抱着段舒禾的姿势,让他微微弯下腰,“好了,咱们该去医院了。”
段舒禾又羞又恼,他挣扎着想要摆脱许奕珩的怀抱,“充什么长辈,没大没小的,快放我下来!”
但许奕珩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抱着他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段舒禾手脚并用奋力地挣扎着,可许奕珩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许奕珩就这么一路抱着他,旁若无人地朝着早已等候在路边的网约车走去。
到了车边,许奕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把将段舒禾扔进了车里。
段舒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扔弄得有些狼狈,他在车里好不容易坐正身子,“你这是干什么?没教养!”
许奕珩却一脸轻松,跟着钻进车里,对司机吩咐,“师傅,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奇怪的两人组合,没敢多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缓缓驶离。
透过后视镜司机看了看两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许奕珩反应极快,脸上带着一抹坏笑,抢先开口,“我是他男朋友。”
段舒禾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他又气又急,“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没有这种关系。”
许奕珩却不以为然,他朝段舒禾眨了眨眼,“师傅,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害羞了。”
司机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见段舒禾要说些什么,许奕珩伸出手臂,揽住段舒禾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许奕珩凑到段舒禾耳边,压低声音却又字字清晰,“我都听到了,原来你是同性恋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享受这一刻掌控局面的感觉。
愤怒在心中呜呜作响,段舒禾想要挣脱许奕珩的束缚,可许奕珩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箍着他。
许奕珩继续轻声说,“你不用挣扎,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你要是乖乖听话去医院,我就保守这个秘密,不然的话……”
许奕珩话里带着隐隐的威胁,段舒禾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无奈,身体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看着段舒禾的反应,许奕珩心中有了一丝快意,他稍稍松开捂着段舒禾嘴的手,想听听段舒禾这张巧嘴会怎么辩解。
但段舒禾却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陷入沉思。
他的工作性质特殊,在外也算是众人敬仰的对象,学校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任何一点瑕疵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他的职位要求他成为道德与学识的标杆,那些保守的同事们,难以接受这样违背传统观念的性取向。
如果真的传出去,他的声誉会瞬间崩塌,那些曾经授予他的荣誉、信任他的学生、合作的项目都会离他而去。
人的恶意无法想象,他的研究成果可能会被质疑,未来的职业发展也将被断送,多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被开除都是小事,万一身败名裂以后连工作都不好找。
此刻,段舒禾深知自己绝不能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可被许奕珩这样拿捏下去也不是办法。
到了医院后,医生迅速地为段舒禾包扎好了伤口。
处理完伤口的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段舒禾的家。
刚一进门,许奕珩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肚子大声说,“我饿了。”
段舒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
他那只受伤的手臂不太方便,但他还是用另一只手开始熟练地准备食材。
段舒禾打开冰箱,拿出蔬菜和鸡蛋。
他用一只手艰难地洗着菜,水溅得四处都是,他皱了皱眉头。
接着,他单手拿起菜刀,小心翼翼地切着菜,动作虽有些笨拙,但还算顺利。
在打鸡蛋的时候,他差点把鸡蛋掉到地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鸡蛋打到碗里,然后用筷子搅拌着,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单手持力而有些微微颤抖。
许奕珩在客厅里看着段舒禾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段舒禾会真乖乖下厨做饭给他吃,毕竟之前两人还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段舒禾在厨房里忙碌了好一阵子,终于将菜做好了。
他端着盘子,缓缓走到餐桌前,轻轻把盘子放在许奕珩的对面。随后,他又转身从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又抽了了几张纸巾,整齐地放在盘子旁边。
许奕珩微微歪着头,单手支着脑袋,眼睛里带着疑惑与探究,直直地看着段舒禾。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段舒禾,今天我做了这么多事,又是抢你的钱,又是在车里那样对你,现在还让你一只手做饭给我吃。你不觉得我是个没教养的坏孩子吗?”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挑衅,又似乎在等待着的某种回答,像是要从段舒禾的反应里找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