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直接把钱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声音有些急促,“拿着,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
段舒禾一边急匆匆地换鞋,一边头也不回地交代,“你那些染得五彩斑斓头发的朋友呢?让他们送你去医院看看。我现在没功夫管你。”
许奕珩摸了摸怀里的猫,大声开口,“你可别忘了,你拿了我爸的钱!既然收了钱,你就应该照顾我,现在倒好,你把我扔在这儿不管,还让我找我那些朋友。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我爸交代?”
段舒禾听到许奕珩的话,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许奕珩。
“昨天是你自己说不用我管的,现在又拿这个来说事。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段舒禾的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只是此刻被许奕珩这么一搅和,又多了几分烦躁。
许奕珩被段舒禾的话噎住,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留下起了一身疹子的许奕珩和小猫面面相觑。
段舒禾心急如焚赶到一个老小区,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出备用钥匙。
当钥匙插入锁孔的那一刻,他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微弱光线。
段舒禾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男孩瘫倒在沙发上。
他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酒瓶,头发乱得像鸟巢,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片泛红的肌肤。
男孩的脸涨得通红,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醉话,眼神迷离而空洞。
段舒禾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怎么喝成这样啊?”
看着眼前烂醉如泥的男孩,段舒禾心中五味杂陈。
几个月前,他就是因为男孩沉迷赌博而提出分手的。那时候,男孩整天流连在地下赌场,对工作和生活都失去了热情,把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抛诸脑后。
段舒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他戒赌,向他讲述赌博的危害,可男孩总是充耳不闻,甚至还对他恶语相向。
段舒禾失望透顶,才狠下心结束了这段感情。
但段舒禾是个重情的人,毕竟曾经深爱过,他心底还是存着一丝柔软。
每次小男友遇到困难来找他,他虽然表面冷淡,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次小男友闹自杀的电话,更是让他乱了阵脚,完全顾不上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实就匆忙赶来
段舒禾正坐在小男友身边发愁,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粗暴地撞开。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他们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段舒禾身上。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手指着沙发上还没清醒的男孩,一手指着段舒禾,粗声粗气地开口,“你是他朋友吧?这小子欠了我们一大笔钱,今天必须得还!”
那些追债的人根本不听段舒禾的话,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人,今天就得把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一边说一边又逼近了几步,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段舒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提高音量说道,“你们这是违法闯入私人住宅,我现在就要报警!”说着,他伸手去拿包里的手机。
那些大汉一听,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其中一个伸手去抢段舒禾的手机,另一个则用力推了段舒禾一把。
在推搡的过程中,他的眼镜从脸上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镜片碎成了几块。他也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看着碎掉的眼镜,段舒禾心中窝火,短短一周不到他已经因为不可抗外力弄坏了两个新配的眼镜。
大汉见段舒禾在愣神,对着周围的人吼道,“不知好歹,给他点颜色看看!”
周围的几个小喽啰听到吩咐,便摩拳擦掌地朝着段舒禾围了过去,似乎下一秒就要对段舒禾大打出手。
就在那些小喽啰即将对段舒禾动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喂!”众人纷纷往门口看去。
打斗
许奕珩刚要进门,就被门框撞到头,他疼得“嗷”的一嗓子,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究竟。
许奕珩捂着脑袋,嘴里小声嘟囔,“是不是嫉妒我长得高啊,专门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看到只有许奕珩一人,大汉们先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起来。
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大汉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眼神中满是不屑,“哪来的臭小子,走错了地方?敢闯进我们这儿,是不是嫌命长了?”
其他大汉也跟着附和,他们的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身上因过敏泛起的红疹,让许奕珩瘙痒难耐,他下意识地挠了挠。
那一片片红疹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屋内的所有人都是注意到了。
“神经病吧,要挠痒就出去挠。”
大汉话还没说完,许奕珩猛地向前一冲,紧握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朝着为首大汉的面门砸去。
“嘭”的一声,拳头精准地击中了大汉的脸,大汉那原本还带着不屑冷笑的脸瞬间扭曲,鼻梁处似乎发出了轻微的骨折声,整个人向后仰去,撞翻了身后的桌椅。
许奕珩迅速抽回手臂,他皱着眉头,甩了甩自己的手,“老东西,鼻骨硬的跟石头似的,戳得我手指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