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雍怀疑拓拔弋昨天灌他那么多酒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力气参加今天的比试,不过即便没有荒唐,他本也不擅长骑射。
他早有准备地说,推荐赫连夜参加骑射。
拓拔弋:“我早有听说小赫连之名,将门出虎子。赫连老将军是我非常敬佩的英雄人物,他的儿子弓马要是不厉害才奇怪了。”
赫连夜:“……”
“啧。”
赫连夜咂舌,眯起眼睛。
这家伙什么意思?
拓拔弋:“哈哈,不过我们北漠人个个在马背上长大,跟你们斯文人比射箭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不要一局定胜负,我们来三局两胜如何?”
怀雍:“……”
怀雍马上思考让哪三个人上才好。
什么叫胜之不武?
说得好像他觉得一定会赢,为了给他们两朝,打算三局送他们一局。
啊?需要他送?
话音刚落,拓拔弋又转头,话头直指卢敬锡:“对了,这位大人,你是梁朝的文官吧。我听说,你们梁朝人都很会写锦绣文章,但是不精武艺,真是如此吗?”
卢敬锡:“……”
提议
在窃窃嘲笑声中。
卢敬锡纹丝不乱,信手拈来道:“自古以来,我们的天子以射选诸侯、卿、士、大夫,是故君子必修射御。”
“我虽不才,却也习过一点箭术。”
“只是与你们不同,我们认为射者进退周正必中于礼,可立德行、学仁道,不以应杀而生。”
拓拔弋抬手,四周笑声戛然而止。
在这鸦雀无声的寂静中,拓拔弋嘴角未扬,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略带讥意的轻哼,原是盘腿坐在毡毯上,这时直起一边腿,胳膊搭了上去,说:“你们梁朝人都爱讲些个仁义道德。我皇兄为我找了个以前在梁朝做过官的老头,他也教我这些,我总听睡着。”
拓拔弋举止漫散地向卢敬锡举起酒杯,略表敬意:“竟然你说仁德可以让你善于射箭,那就请你用仁德与我们北漠比一番高下吧。”
卢敬锡饮一杯酒,淡然回礼道:“却之不恭。”
卢敬锡一身峨冠博带、广袖长袍,在或是窄袖革配的武者中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既被点名,卢敬锡索性打头阵,只见他抄起七石长弓,身姿挺拔端正,庄严敬肃,极稳,像一棵树已漫根深扎在地上,如此站稳抓稳后才拉开弓弦。
大家才发现,各种射箭的装备中他只戴个玉扳指,他的一双手可以看出天生骨骼劲长,绝非十指不沾阳春水之流,相反各处都布有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