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周政南手机上收到桑晚絮微信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裴宴深对着镜子拍摄。
桑晚絮白的晃眼的脊背被身前男人健硕的臂膀搂着,男人赤裸着胸膛。
照片里的二人都没有露脸,桑晚絮甚至只是露出小半个背部,尚不及她昔日大露背长裙暴露,可男人那被汗液浸染话落的胸膛,却将整张照片渗透出无尽色与欲。
这是一张就算是放到网上都不会被净掉的照片,却挑衅般,将周政南的怒火掀至多年未有的高峰。
谁说男人不懂得、不会运用这情场之上的明争暗斗。
凌晨三点四十分。
脚步虚晃的周政南斜靠在车前抽烟,他视线恍惚的望见酒店大堂走出一道颀长挺拔身影,朝着那辆三地牌照的车过去。
灯光昏暗,夜色浓重。
只一眼,周政南的酒便醒了大半,“裴、宴、深。”
原来是他。
在桑晚絮房间里的人,竟然是他!
周政南一生顺遂,那年出现的裴宴深却轻易打乱了他的志得意满。
“站住!”
这一厉声呵斥,与五年前那居高临下的嘲弄一同传入裴宴深的耳朵。
裴宴深听的清楚,却没有停下脚步。
他闲适打开车门,启动发动机,在轿车与周政南擦肩时,微微降下车窗,随手朝他撒下一打钞票,而后扬长而去。
周政南站在纷纷扬扬的钞票里,握紧了手掌。
是他。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周政南在与桑晚絮在一墙之隔的房间坐到了天光大亮。
桑晚絮醒来已经是中午。
手机上有条周政南发来的信息:醒了给我打电话
桑晚絮按了按额头,握着手机坐起身时,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沓现金。
是裴宴深给的报酬。
桑晚絮沉眸,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北爷从不给她银行卡也不给她打钱,每次都是现金,她原以为是港市习惯使用现金的缘故。
现在想来,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隐藏身份。
可是,为什么?
桑晚絮不懂他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了,这样捉弄她。
昨夜就算是如何激烈,裴宴深也没让桑晚絮看到他如今的样子。
彻夜纵欢让桑晚絮浑身乏力。
她靠在床头拨通了周政南的电话。
通话很快被接听,两人却同时在沉默。
桑晚絮打破沉默:“昨晚……”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政南声音听不出情绪。
桑晚絮顿了顿:“……你跟他照面了?你们说了什么?”
周政南忖度她话语里的意思,却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两人到了酒店楼下的餐厅吃午餐。
桑晚絮坦诚说,“我直到昨晚才能真的确认他是裴宴深。”
周政南一夜的时间,却已经将裴宴深明面上的信息查了一个透彻。
周政南:“穷人乍富,最爱的就是在曾经高不可攀的人面前寻找遗失的尊严,他为什么还会回到这座城市?古人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桑晚絮切着牛排的手一顿。
他掏出一张邀请卡从桌面推给桑晚絮,“今晚他会带着女朋友出席一个发布会,到时候会进行全网宣发,他的照片会传遍网络,所以昨晚他才会肯对你泄露身份,晚絮,他是在戏耍你,如同你当年对他那般。”
桑晚絮睫毛轻眨,手中餐刀落下。
她拿起那张邀请函,起身:“我没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