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手脚挺麻利,不到二十分钟就把四大碗面给端来了,闻着还挺香,每碗面上面都盖了个金黄金黄的荷包蛋,还有一小把绿油油的油菜心。
:“吃面罗,少爷小姐们吃面罗!”中年妇女笑嘻嘻的把面放八仙桌上,跟刚才那个打爹骂娘凶神恶煞的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方芳招呼司机唐大水过来吃面,她知道唐大水不好意思,说好了多加一百多夜路费,现在还吃人家的面。
方芳跟黄大水说:“没事的,你客气啥,吃了再回去或者在这里住都可以,钱不会少你的,必毕竟是辛苦钱。”
唐大水红着脸,低着头把面吃完就说要回去了,方芳也没有挽留,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oo块钱给了他。
唐大水走后,方芳就让翠翠和文通洗澡睡觉去了。中年妇女还让是让她大儿子黄大先照顾小少爷文通还有陪着他睡觉,就说怕文通一个人会吓到,方芳知道她也是为了照顾好客人能多少讨点赏钱,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当深夜,突然一声响亮的雷鸣惊醒了高楼山庄熟睡中的人。
雷鸣如巨兽咆哮,瞬间撕裂了夜的寂静,电光划破天际,将高楼山庄的轮廓映得忽明忽暗。雨点紧跟着雷鸣的脚步,急促而猛烈地敲打着窗户,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冲刷干净。风,也不甘示弱,呼啸着穿梭于楼宇之间,卷起一阵阵凉意,渗透进每一道缝隙。
打坐休息的方芳被这不期而至的风雨声惊醒,她望向窗外那片混沌的世界,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雷声轰鸣间,隐约夹杂着孩童的低泣,她心下一紧,连忙披上外衣,穿过走廊,来到文通的房间。只见黄大先正安抚着被雷声吓得蜷缩在角落的文通,两人紧紧相依,黄大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股暖流,渐渐驱散了文通心中的恐惧。窗外的风雨依旧肆虐,但房间内,却因这份温暖而变得异常安宁。
女主人班小娟也披着蓑衣过来查看情况,大家都安然无事,安慰了几句众人就又回去睡觉了。
这场大雨下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还有些越来越大的趋势。
雨势愈猛烈,天空仿佛裂开了口子,无尽的雨幕倾泻而下,将高楼山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雨水沿着屋檐汇聚成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溅起朵朵水花,出阵阵急促而有力的声响。四周的空气充满了湿润与寒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方芳站在窗前,凝视着这无边的雨幕,眉头紧锁,心中烦躁更甚。她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到桌旁,试图用一杯热茶驱散这压抑的情绪。茶香袅袅升起,与窗外弥漫的湿气交织在一起,却难以抚平她内心的波澜。雨声、风声交织成一无尽的交响曲,回荡在空旷的山庄之中,让人心生孤寂与不安。
方芳在窗前踱了几下步,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班小娟带着大斗笠,一手提着一个食篮走进一间竹屋。踏过泥泞的小径,斗笠边缘的雨水滴滴答答,与四周的雨声交织成一片。她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竹香与雨后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竹屋内光线昏暗,但透过缝隙洒落的几缕光线,映照在斑驳的竹壁上,显得格外宁静。班小娟轻手轻脚地将食篮放在桌上,篮中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是刚出炉的一大沙锅鸡粥一篮子糯米糍粑和两样配粥的小菜。她环顾四周,确保一切妥当后,轻声唤道:“大先,少爷小姐们,快来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啰。”声音柔和,在这雨声连绵的竹屋里显得格外温馨,仿佛能穿透雨幕,直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方芳一边吃早餐一边对翠翠文通两人说,:“这么大的雨,我想先上山去探探路,你们先在这里待着,不然路太滑带着你们俩个在山上走太危险了,等我探好了路,有了线索再回来接你们。”
翠翠点点头,乖巧的说了声:“知道了,师父。”
文通则不然,一听方芳要独自上山,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粥也不喝了,眼眶中的泪珠仿佛晨露般晶莹,欲坠未坠。他紧抿着唇,眼眶泛红,小拳头不自觉地紧握,仿佛这样就能抗议这不公的安排。翠翠见状,连忙伸手轻抚他的背,试图安慰,却见他猛地一转身,躲进了旁边的柱子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睛偷偷瞄着方芳,那委屈又倔强的模样,活像只被遗弃的小兽,让人看了心生怜爱。雨声似乎也更加急促,每一滴都敲打着文通那敏感而脆弱的心房,让他的小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满与不舍。
方芳可不怎么会哄孩子,见文通这个样子有点手足无措。最后还是黄大先和他那两个弟弟黄二和黄三好,兄弟三人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承诺等一下雨下小一点就带她去小河沟捞鱼,才把他给哄住。
吃完早饭,方芳拜托了班小娟照看两个孩子,穿上她那一身水火不侵的妖皮斗篷,就急冲冲地上了高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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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芳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模糊,却又因那件妖皮斗篷的奇异光泽而时隐时现,如同穿梭于凡尘与幽界的行者。
离开黄家人的视野后她便施展轻功在树与树之间跳跃,斗篷轻盈地贴合着她的身形,每一步踏出,都似乎与周遭的雨水、风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既未沾湿分毫,也未被狂风所扰。
山林间,雨势更为汹涌,树木在风雨中摇曳生姿,出阵阵低沉的呜咽。方芳穿梭其间,斗篷上的光泽在雨水的映照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为这阴郁的山林添上了一抹神秘。她手持一柄长剑,剑尖偶尔轻拨下面的树枝,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水花,又迅被雨水吞噬。她的眼神锐利,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的线索与路径,那份专注与执着,在这混沌的世界中显得格外耀眼。
小孩忘性大,方芳走了一会,文通就跟黄家三兄弟玩成一团,他们一起玩游戏,玩玩具。雨小了,黄家三兄弟还带文同和翠翠去小河沟那里捞鱼。
翠翠也跟黄家三兄弟玩的很好,黄大先成绩读书很不错,就是因为不错,他妈妈班小娟才会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还花钱给他去上高中。
黄大先今年上高二,翠翠呢上初一,翠翠,请教他的一些问题,黄大先都回答的很好,还很有自己的见解。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还会跟他开玩笑。
翠翠见他名字这么搞笑,叫大仙还黄大仙,便用话逗他:“黄小老板,你真的是黄鼠狼变的吗?我从来都还没见过黄鼠狼变成人的呢,你可以变回黄鼠狼给我看看吗?”
黄大先听翠翠这样逗她,有点不高兴,因为在学校的时候,那些同学就经常会这样调侃他,大仙大仙的叫还有叫他狼哥,
黄大先,这个人比较直,肠子一不高兴,他的脸上就会带出来,翠翠见他脸色不对,就马上把话题叉开,:“先哥,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有什么恶意,你不要生气,你爸爸一直都是这样吗?他晚上都看不到东西的吗?爷爷又这样,都不能动弹了,就靠你妈妈一个人,怎么可以支撑住这个家呢?”
黄大先听翠翠这么问,心情马上落到了冰点,叹了口气说:“哎,那有啥法子,我爸的病是天生的,他出生就这样,眼睛看东西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因为他有残疾,所以我们家那些亲戚包括我爷爷奶奶都看不起他,也看不起我们家,姑姑和叔叔都是在天峨县做生意的,以前赚了挺多钱,但从来都不肯帮我们家的,从来不会来我们家,后来我姑姑和叔叔还有都死了,我爷爷又瘫痪了,我婶婶就把我爷爷送到这里,我爸妈照顾,所以我妈妈才会这么生气。”
翠翠听了频频点头,也挺同情黄大先的妈妈班小娟,她一个女人撑起一头家,养着五六个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想起了一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小娟,昨天晚上之所以那样对她的公公也是事出有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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