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也放假吗?”
时今看着地上被月亮拉的长长的两个人的影子,开口问他。
毕竟秦聿真的很忙,平时周末都很少见他休。
秦聿脚步慢了慢,侧身转过头看他,“明天是奥泰的年会。”
啊时今的瞳孔微微扩大,对方继续往下说,“可能要你和我一起出席。”
“到时候可能人会多一点,奥泰的中高层优秀员工,常合作的几家企业,秦家那边几个亲戚也来。”
时今愣愣地看着他,秦聿似乎被他这幅样子笑了下,伸手在时今面颊上勾了一下,“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那天的宴会确实如秦聿所说来的人很多,举办地点最后定在了一处半山别墅,来赴宴的车在公路上排成长流。
时今中午刚过就被叫去开始做造型做服饰,折腾了三个小时堪堪赶着六点的点结束。
秦聿也在这里,不过他那边似乎要快一些,时今推门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换好了坐在等候室的软椅上,边上李森正跟他做着最后的汇报。
此刻见他出来,李森说了一半的话顿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他的老板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面容精致不似凡人的青年前。
时今本身一米八已经不算矮,但秦聿还比他高上许多,平日坐着不显但站到人身前时总会带来微妙的压迫感,此刻正低头专注地注视着他。
时今被他看的有点脸热,视线偏了偏看向秦聿的衣服,发现对方身上的西服和他的设计极像,连扣的宝石胸针都一蓝一红地配套。
时今眼睫颤了颤,所幸李森及时过来,委婉地提醒该出发了,时今这才松了口气。
车辆缓缓行驶着,入目之处视野渐渐开阔,要下车时秦聿扶了他一下,金碧辉煌灯光映照下向他递过手臂。
时今抿了抿唇,伸手搭在他臂上,那是一个极标准贴切的伴礼,两个人礼节又亲密地揽着,出现在正厅时再一对璧人登对不过。
这样的宴会,开始前都是要致开场辞的,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赞颂过去一年的业绩与成就,
“下面有请,奥泰集团董事长秦聿秦董致辞——”
台下一阵热烈掌声响起,瞩目之中,秦聿一身深色西装走上高台正中,言谈张弛又不失风度,语气不紧不缓,沉稳中透着无可比拟的让人信服的力量。
聚光灯自厅顶打下,宴会厅里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他。
那是天生的领导者。
最后时今也不记得致辞什么什么时候结束的,大厅内响起一阵热烈掌声,接下来就是秦聿一手揽着他众人开始你来我往地交际。
其实做到秦聿这个地位,需要他作陪的人极少,大多都是争着想在他面前露个脸说句话,或者就是一些合作方来敬酒。
方若明也受邀来了,他穿着一身湛蓝西装头发打了发胶瞧起来风度翩翩,身后的是他的母亲和方父。
秦聿举着酒杯上前,向方父点头致意,“伯父,伯母。”
来参加之前时今看过资料,朗梵与奥泰近年合作良多,董事长方定柏更是在秦聿刚起家时就为他提供过诸多帮助,如今水涨船高秦聿还愿意叫他一声伯父,方定柏脸上的笑意难免更深了些,应了好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时今,语气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惊讶,“这是”
时今感觉到秦聿把他又往他那边揽了揽,男人沉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是时今,我的妻子,藤校博士毕业,现在在一院做医生。”
秦聿又侧着微微低头看向他,“小今,这是朗梵的方总,方夫人。”
时今身体微微向前,“方伯父,伯母。”
方定柏应好,秦家遗嘱的事他也听过几分,虽不知传的那个故事的真假,但看着秦聿这样郑重正式地把人带出来介绍,想必是有几分真情谊在的。
方定柏又说了几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妻子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他有些疑惑地低头看过去,“凝芝?”
其实从刚刚见到时今的第一眼,方夫人的动作就完全顿住了,有一瞬间方夫人眼底闪过深深的惊诧与狐疑,仿佛见到了什么极震骇的东西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时今,嘴唇隐秘不可控制地哆嗦着,但眉宇间又带着几分恍惚,仿佛陷入到了某种巨大的遥远的回忆里。
此刻被人一叫才像是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视线却又落到时今脸上。
时今被她看的有些奇怪,碍于对方长辈又不好意思闪开,抿着唇就那么站在原地。
方定柏许是也察觉到什么,伸手环过自己夫人的肩扶了扶,面上带了点歉意,“不要意思,我夫人大概是累了,就先带她到一边休息一下。”
方夫人本名聂凝芝,在洛大商学院任教,今年年过五十却依旧保养得当,据说早年生方若明的时候伤过身子,后来也很少出席这种宴会活动,今天来也是看在两家合作交好的情面上。
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秦聿礼貌地点了点头,几人最后寒暄客气了几句,就各自分开。
正厅到底还是人太多,长待了一会儿就觉得胸闷,跟着秦聿把需要露面的人都见了一遍,时今就低声说想去外面透口气。
秦聿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替人拢了拢袖口,
“别走太远,有人找茬告诉我,我的手机随时接通。”
时今被他这么弄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开口,“我知道了,哪有那么多事情”
秦聿笑了下没有反驳他,时今丢下一句“你接着和他们谈吧。”就起身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