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己像是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欲盖弥彰,匆匆撂下一句“老班催着我结束了去找她一趟,我先走了。”就转身离开。
留下赵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迷惑的摸不到头脑:
“刚刚裁判说成绩作废的时候明明比谁都着急,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快走了。”
时今听着,微微垂下眼睫,没有再讲话。
十九中下午下学早,五点十分到六点都是晚饭和休息时间,之后才是晚自习。
秦聿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五点半刚过。
他从后门一进来,就看到平日里下午下课后一贯消失不见的人本应该空着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人。
他挑了挑眉,有些放缓了动作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准备随便从桌肚里掏出点东西来装装样子。
他正低着头翻找,视野中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瓶绿油油的东西。
秦聿顿了顿,顺着递过来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他同桌依旧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连目光都没有向这边瞥一个,若不是眼前真真切切突然多了个东西,秦聿还要真以为刚刚那句话是他的幻听。
“酸奶,”时今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和平常毫无异常,但尾音处的微微抖颤却暴露了主人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表现出的这样平静,“味道还不错。”
也是这时,秦聿才注意到时今的桌子上也同样放了一个绿油油的瓶子,不过明显被喝过了,扭开的盖子倒着放在桌面上。
这时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他同桌没有穿外套,短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细伶伶的,在微冷的空气中轻微颤着又或许是实在太别扭了,身体难以自控的紧绷的缘故。
少年的身形一直维持着,许是想借着偏头的姿势遮掩自己的面部神情,但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姿势却是将自己的侧边纤细脖颈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之下,赤裸的,再无遮掩之物。
然后秦聿就眼睁睁地看着,只是他停顿住的这一点短暂功夫,对方雪白小巧的耳朵,就彻底红了个完全。
好奇怪。
秦聿看着甚至连耳侧靠近脖颈脸颊处的皮肤都透出红意的人,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明明显现出来的神色那么冷硬凝滞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在某些地方惊心动魄的柔软可怜。
秦聿垂下眼睫,喉间无意识地滚了滚。
随即笑开,又是那副无害乐观的样子:“呀呀,怎么样,我就说吧,算你有点品位。”
时今见人周围气氛又流动起来,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地身体微微松懈下来,偏了偏头看过去,却是难得地没有和人再犟回去。
“嗯。”
岩城的秋像是再匆匆不过的行人,仅仅只是几个星期,在人察觉之前,便已是另一幅料峭景象。
十九中虽说一些情况下不做人,但很多时候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比如说每周两次的体育课。
其实到了高三体育老师也不怎么管他们了,主要还是在自由活动,每次上课的时候班里大家都像撒了欢,各自做着事情。
女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着话,几个爱动的男生,在球场上踢球的踢球,练的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