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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1页)

云梨咬着唇,“多谢。”

不多时,陆怀砚便拿着一双女子穿的绣鞋进来,“这是丫鬟们做的新鞋,还未穿过,我问她们买来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陆怀砚弯腰将鞋整齐地摆在罗汉榻旁,之后便转过身没再看她,云梨吐出一口气,快速地将脚伸进绣鞋里。

不算太合脚,有些大,但云梨不想再多事,遂道,“合脚的,多谢你了。”

云梨的裙裾已经被裁掉一截,陆怀砚只需低头便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绣鞋,放眼看去,似乎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合脚,他看见绣鞋脚后跟处空出一截,但陆怀砚并未揭穿,只道,“合脚就好,那过来用膳吧。”

云梨脸上还戴着面纱,陆怀砚并不知她脸上的疤已经好了,云梨纠结一瞬,还是当着他的面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被摘下的一刹那,陆怀砚原本清浅的目光渐渐变得惊艳起来,之前云梨在病中他曾见过她面纱之下是何模样,虽不觉得难看,但哪有此刻云梨恢复容貌后给人的震惊来得大。

云梨看着陆怀砚正在布汤的手,忙道,“汤快洒出来了。”

陆怀砚回过神,朝她歉意一笑,而后由衷地赞美脱口而出,“果真和我想的一样,脸上没有那道疤会更好看。”

云梨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还得多亏了你送的冰莲。”

陆怀砚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始终都带着一股柔和清浅,让人察觉不到半分距离感,“用膳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用完膳后,陆怀砚寻来一名小丫鬟陪着云梨,“若你在屋里憋得慌,让丫鬟带你在屋外走走,不过最好别出府衙,如今街上不太平。”

陆怀砚离开前,又讲一双崭新的绣鞋放到小案上,“两双换着穿。”他没点破云梨脚上的绣鞋不合脚。

云梨抬眸望去,这双新鞋明显比她脚上的小了一圈,云梨心中渐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道谢,“劳你费心了。”

陆怀砚朝她弯唇一笑,“放心住下。”

说完便阔步离去。

陆怀砚一走,派给云梨的那小丫鬟抻着脑袋往外看了看,亲眼看到陆怀砚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小丫鬟才眉开眼笑道,“云姑娘,您生得可真好看,我在青江待了这么久,见过的千金贵女不少,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您眉眼里的神韵。”

“就像是……”

小丫鬟歪着脑袋想了想,皱着眉头摇摇脑袋,“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感受到的一种感觉。”

云梨好笑道,“可真是难为你了,想了这么久也想不到合适的词。”

小丫鬟又惊喜道,“云姑娘您要多笑笑,您笑起来可比您淡抿着唇好看。”

云梨一愣,浅声问道,“是么!”

小丫鬟明显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叽叽喳喳,不厌其烦地与云梨说着这段日子青江发生的事,以及陆怀砚的一些事。

小丫鬟小心地偏头看了看屋外,压低声音对云梨道,“您是不知道,在您来之前,府衙上的人,无论是侍从、还是丫鬟,整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惹怒了陆大人,陆大人整日都冷寡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我和其他姐妹不小心碰到陆大人时,都想着法儿地绕路走。”

云梨惊讶极了,“他有这么可怖!”

在云梨的印象里,即使在路府那段日子,陆怀砚再怎么冷淡无情,也不会对着手下的人撒气,何至于让这府衙上的丫鬟怕成这样。

小丫鬟凑近云梨,微微低下头,“那是因为您才来府衙不知道,陆大人刚来青江时,其实也没这么可怖,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府衙里有丫鬟便悄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陆大人生得好,又加上有官职在身,前不久的夜里,府衙上有小丫鬟便爬了陆大人的床,我记得当时因为这时,闹得可大了,深更半夜的,府衙上所有杂役、仆从、侍卫全被喊到院里训话。”

“为了以儆效尤,陆大人当即让人将那丫鬟杖责十棍,逐出府衙。”

“从那之后,再没有丫鬟敢动歪心思,当然,陆大人也不再像初来府衙时那般温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也就是今日您来了,奴婢才明显感觉到,陆大人似乎又变回刚来青江时的模样。”

云梨边用膳边听着,勺子在汤碗里划拨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日后,连日的雨水总算停住,这几日闲来无事时云梨都按陆怀砚说的,让丫鬟陪她在府衙里走走,她也不敢出门,以免多生事端,也是在这个时候,云梨撞见脚步匆匆的云帆。

院子里陆怀砚不知何时命人绑了个秋千,云梨正坐在秋千上晒太阳,瞥见云帆,云梨下意识带着疑惑地喊了句,“阿兄!”

云帆腰侧握剑的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强忍住内心的那股渴望,他生生忍住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朝云梨点点头,“阿梨。”

云梨还没说什么,云帆又道,“陆大人寻我还有事,我先进去了。”

云梨身旁替她推秋千的小丫鬟露出小尖牙,“原来云公子是姑娘的阿兄啊,姑娘和云公子生得一点儿也不像。”

云梨属实没想到,阿兄会离开枫河,来到陆怀砚手下做事。

正想着,陆怀砚、云帆、关野几人正疾步往外走去,陆怀砚看见秋千上的云梨,心里有些不安,对一旁的小丫鬟道,“带姑娘去地窖里躲躲,外面该乱了。”

其实这府衙周围早就设有兵马,不止府衙周围,连青江外正对着府衙的山头上,埋伏着一大路兵马,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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