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觉得她十分冥顽不灵,是个顽固不开化的庸徒!
竺玉磨磨蹭蹭往前挪了两步,离他近了,就需以仰视他,只是她不知道,她每次微微仰起细嫩的脖颈,都像那引颈受戮的羔羊。
陆绥盯着她细细的脖子,纤弱到他一只手就够掐住她。
妒火中烧的男人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
但此时此刻的陆绥看起来却出奇的平静,置身事外般冷艳旁观自己被平静冷冽的火烧得面目狰狞。
“你担心我,我也信得过你。”
“这次是我没想到,下回…应该没有下回了。”
“你就别生气了。”
“你绷着脸不说话,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陆绥听着她轻声细语说的这些话,又渐渐被她迷惑,情不自禁的要去相信她。
她这样,是不是对他也有几分感情?
陆绥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腹停在她晌午被李裴亲过的这片皮肤。
竺玉觉得奇怪,以为他很快就会收手。
可是并非如此,他的指腹轻轻在她脸上摩挲。
陆绥循循善诱了这么久,内里的心思一点儿都没露出来,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慢慢掉进固若金汤的牢笼里。
她被他扼住手腕,她好像察觉到了危险。
可是她为什么会害怕陆绥吗?
尤其是眼前的陆绥。
他很好的。
很照顾她。
她如同警惕的小动物,浑身都很敏感,这会儿尤其,正当她准备开腔时。
陆绥若无其事松开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上等的伤药:“你的手,弄伤了。”
上午的比赛。
她时刻绷紧心弦,掌心用力攥着缰绳,粗糙的麻绳狠狠刮过掌心的软肉,的确弄得破了皮。
竺玉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是她多疑了。
她又对陆绥笑了笑:“谢谢。”
陆绥望着她脸上乖巧漂亮的笑,默默地想,笑起来更好看些,她今日下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对李裴笑的。
陆绥开始计较那些细碎的小事。
他本不该如此,但他无法控制。
就像他明知她对他的笑,不过是因为他对她好。
信任他,却不是多喜欢他。
说着是最好的朋友,可她永远会有的别的更好的朋友。
她很贪婪、又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