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垚接受不了,他把怒火发泄到小儿子身上,一次又一次把小儿子打得奄奄一息。
妄图这样换回妻子。
那段时间他的事业停滞,每天在家中如同困兽。
贺淮瑜和贺淮珏早已参加工作,两人天南一个海北一个,回到家中得知父亲的行为时,他们劝也劝过了,可是没用。
他和二弟把三弟送到医院,回到家中也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
父亲斥骂他们,骂他们没有管教好三弟。
被打了还能怎么样,马上生他养他的父亲,总不能把他送精神病院。
两人还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申市,于是他跟二弟商量,两人轮流把三弟接到身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有两个月,父亲就把三弟接了回去,他们不能阻拦也不能声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弟被带走。
直到两年之后,父亲突然来电话,说三弟不见了。
他们兄弟赶回去只看到三弟卧室满是血迹的床单。
那一夜他第一次跟父亲闹翻。
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这样不顾一切。
贺淮瑜自嘲,可能那时候他心里未尝没有怪过三弟。
贺云琛出走,随着时间推移,几年下来没有音讯,贺垚度过了那段最痛的时期,逐渐清醒,愈发觉得当初是他疯了才会做出那样伤害孩子的事儿。
“那时候我也有龌龊心思,但凡我跟你二哥能坚持把你留在身边,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罪。”
贺淮瑜直面自己的不堪,他想起母亲的遗言。
母亲临死还惦记着老三,可他们做了什么……
看着三弟紧咬的下颌,贺淮瑜突然跪下。
贺云琛眼疾手快拉住他,阻止了他继续向下地跪的动作。
他瞪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贺淮瑜,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跟他了?”
贺淮瑜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他心中除了父亲之外最崇拜的人。
当初父亲和兄长那样对他,贺云琛的天都塌了。
他不明白,原本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好事,怎么到最后弄得他家破人亡了?
一息间,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母亲,温文尔雅的父亲和崇拜的兄长。
十四岁的贺云琛不懂,二十九岁的贺云琛还是不懂。
贺淮瑜:“阿琛,我不求你原谅我们,只求你能跟普通亲戚一样跟父亲相处。如果你不想看见我跟你二哥,以后我们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父亲老了,还有两年就退下来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贺云琛。
三弟不愿跟他们来往,他跟二弟就在后边护着,以后不出现碍眼。
“这是我跟你二哥协商过的,他同意了。”
贺云琛冷笑:“贺垚的情分我已经用一条命还给他了。”
“你愿意跪就跪着吧。”
说完,贺云琛松手,拿起桌上的帽子大步离开。
只是还没走出去,苏沉鱼就带着孩子们掀开门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