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就是喜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较劲,抓住一个热点便使劲造势,试图分散民众的注意力。
之前那个在法庭上演讲的小警察就是,这次杀人盗尸案也是,伦敦城里每天死的人多了,他要是真想打击这帮卖尸体的,之前为什么还要力推《血腥法案》的废除呢?
如果让我做这件事,我肯定能把那帮盗窃尸体的全宰了。
动不了医生们,我还动不了那帮掘墓的耗子吗?
哼!
皮尔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他一方面心慈手软,另一方面又想建立井然的秩序。
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
克莱门斯听到这里,忍不住心脏一紧。
子爵端着茶杯正准备饮一口,但他一抬眼却发现了克莱门斯微妙的神情变化。
于是,他饮茶的动作一顿,端着茶杯问道:“克莱门斯,你没扯到这案子里面吧?”
“没有,当然没有。
”
克莱门斯开口道:“您也知道的,我虽然喜欢财富,但这点东西,我还瞧不上。
”
子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放下茶杯道:“行,我相信伱。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年纪也不算特别大,依然很有前途。
托利党快撑不住了,等到威灵顿下去以后,辉格党就能上台掌权。
就我对党内的观察和对局势的了解来看,一旦辉格党上台,接任首相的应当会是查尔斯·格雷伯爵。
我和格雷伯爵的关系还不错,在党内的位置也还算稳固,所以可能会从他的手里得到一个内阁的位置,要么是财政部、要么是内务部,当然,我个人最希望拿到的是外交部。
但不管最终我得到哪个位置,你应当都会得到升迁,这是对于你忠诚的回报,也是对于你在我在野时期不离不弃的肯定。
克莱门斯,你做的很好,自从我离开内阁以来,我从你的嘴里得知了不少重要信息。
”
子爵端起茶杯和克莱门斯碰了一下,他笑着开口道:“祝我们的利益。
”
克莱门斯原本笑呵呵的正打算喝茶,但听到这话却突然笑容一僵,他问道:“子爵阁下,您真是爱开玩笑,通常不是都说“祝我们的友谊”吗?”
子爵轻轻一笑,他摇头道:“友谊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
克莱门斯,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个性?对于我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要不是因为我个性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叛出托利党呢?威灵顿,皮尔,乔治·坎宁,威廉·赫斯基森,他们都太不识大体。
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就是应该做有利的事情,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自己。
当初他们打算在党内选人挑战我在剑桥大学的议员席位时,就应该要提前想到这个结局。
我这个人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谁要是得罪了我,我保证让他活不下去。
”
克莱门斯勉强的陪着笑,他附和道:“您说的是,帕麦斯顿阁下。
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也正是因为我想替您排忧解难,我发现了一个可以帮助您击败威灵顿内阁的机会。
”
“喔?你找到破坏威灵顿和赫斯基森和解的方法了?”
帕麦斯顿喝了口茶,微微摇头道:“恕我直言,那种层级不是你能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