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吧,婶娘替你什么都想到了。”
贾毓秀当然听得出来杨氏的提点。
她不是不想跟嫡母亲热,她不好意思,当初那样抗拒嫡母安排的婚事,如今弄成这样。
她没脸!
但是,毓秀这人很聪明。
如今父亲死了,她能靠谁,唯有嫡母与嫡兄。
毓秀反身再次给石梅跪下了,双手搭上石梅的膝盖:“太太,太太……女儿惭愧,悔不当初没听您的话,如今女儿受到教训了,知道错了,您就谅解女儿一回吧……”
石梅真没这个意思,就说:“当初的事情是你父亲做主,他如今人都不在了,还计较什么呢,起来吧,起来说话。”
毓秀再次磕头,方才起身。
张氏亲自搀扶毓秀:“大妹妹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
杨氏也一边劝慰。
石梅瞧见毓秀嘴唇有一道疤痕。
虽然经过脂粉遮掩,却依然可以看出疤痕。
这样的瘢痕可以想象当初伤口有多深。
石梅明白毓秀遭罪了,很是同情,伸手拍拍毓秀的后辈。
“今儿晚了,你们母子长途跋涉也累了,吃了饭好好睡一觉,有话明儿再说。”
毓秀能够感觉到嫡母的善意,眼窝有些发热:孩子们有靠了。
毓秀起身行礼告辞。
张氏派遣的嬷嬷丫头,带他娘儿们去了榴园。
石梅叫了贾珣进来问话:“大姑
奶到底什么病症,可有打听清楚?”
贾珣道:“回禀叔祖母,孙儿都问清楚,大姑姑一身的病,珍大哥说,那日若非他遇见大姑姑,再拖个十天半月不医治,大约大姑姑就去……”
石梅不喜欢他们曲里拐弯不说重点:“到底什么病?”
贾珣道:“大夫说是大姑奶年因为损伤了喉咙,得了噎病。
噎病只能饮汤,不能进食。
这种病若是家庭富足,用高营养的汤汁也能保命。
只可惜,大姑奶奶母子三人仅靠百十亩薄田度日,还要被恶奴盘剥。
为了供小表弟读书,大姑奶奶只喝米汤度日,导致气血两亏。
又因为忧思过度,肝气郁结。
总之浑身都是病症。就算是好好整治,寿岁也会受损。
大夫还说,亏得大姑奶奶底子好,不然,搁在一般穷困人家,早就不治……”
石梅道:“噎病?
你大姑姑为何得了噎病,可问过你大姑姑身边的丫头婆子?”
贾珣闻言面露愤然:“侄儿问过大姑姑才知道,四个丫头都被白眼狼收了。
这几家户下人在大姑姑被赶出来的时候说,要照顾他们被白家受用的女儿,不能跟随。
当时大姑母只身被赶回通化,嫁妆,包括奴才的身契,都被那瘦马攒在手里。大姑姑当时又被那个白眼狼打的半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
当初挑选户下人,毓秀生怕嫡母搞鬼,绕过了贾母。
她姨娘挑选昔日的姐妹,以为会替
自己照顾女儿。
如今,却被这些奴才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