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日,容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男人在示意他吃下。
容瑟走到桌边,要端走清粥,望宁淡声道:“坐着。”
“……”
看来是要他当面吃。
容瑟半垂下睫羽,坐到桌边,一口一口吞咽下那一碗清粥。
又听到望宁说道:“容瑟,上云秘境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
容瑟前一刻被粥润泽舒服一些的内腹,顿时泛起细微绞痛。
指导
房间里的气氛刹那凝固,沉默在周围逐渐弥散开。
不该、不是、不配,又是如出一辙的话术。容瑟绯淡的唇微张,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前世他一次次小心靠近望宁,总是在找借口与对方攀谈,意图留在对方身边久一点,望宁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从不反对。
但今生,他只想离望宁远一些,对望宁完全没有交谈的欲‖望。
望宁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对方实力远超于他,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容瑟放下勺子,姝丽的眉眼看不出半点情绪:“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望宁抬眸看了一眼他清冷瘦削的背影,眸光尾端定格在桌面上。
清粥碗空着,但搭配的小食一点没动。
望宁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击书案,薄淡的灵气在他周身浮出,一点点汇聚到空中,形成一面浮镜。
浮镜清晰地倒映出对面邵岩惊吓一跳的模样,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仙、仙尊?”
望宁压下眼,冷漠的双目移到镜面上,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没用。”
啊?
邵岩有些没反应过来,通过浮镜扫视了一圈望宁的周围,目光落在桌上明显动过的檀木桌上:“他这不是吃了么?”
望宁微掀眼皮,瞥他一眼。
邵岩头皮一麻,忙不迭找补:“许是相处太短,效果不明显。温玉初来季云宗,老夫可是花费近一年,才让她亲近信赖老夫。”
望宁垂着眼,蓦地想起容瑟几次直视他,那双清明的且无惧的眼睛,确实看不到半点依赖。
与以往天差地别。
一看望宁精雕细刻的脸庞上似有松动,邵岩立刻来了精神,狠摸两把胡子,下出一剂猛药。
“仙尊不妨再多亲近一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止修行,其他方面仙尊亦可指导一二,容瑟自会明白仙尊的良苦用心。”
望宁语气平淡:“其他方面?”
邵岩详细展开:“为人、处事、交友——比如远离心怀不轨的人——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