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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婆子住在乡郊的东陵村，孑然一身，名唤六婆。

她艰难地背着裴书兰来到自己小小的木屋，每走几步便停下来喘息几句。

六婆将裴书兰放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她恬静的面容思索一番，便从床底下掏出层层包裹的银钱。

她转身出门而去。

不多时，便带回来一个郎中。

郎中看着裴书兰骇人面容，面上一惊，也很快缓和后伸出手为她把脉。

六婆看着郎中紧蹙的眉头，担忧地问道：“这姑娘还活着吗？”

“倒是还有气息，只不过身体好像中了剧毒，毒郁结在心，倒使她假死了。”郎中觉得棘手。

“极难根除这毒，只能好生养着。我下剂猛药，能不能醒来，看这姑娘造化了。”

说着郎中拿着一副药方递给六婆道：“六婆，你这是捡来一个麻烦啊。”

六婆淡然一笑：“老身就当做善事，积个德。”

话毕便随着郎中出门抓药去了。

裴书兰躺着，意识却飞进噩梦里。

梦境很真实也很晦涩。

她眼前一片虚无，出现一只只大手在撕扯她的衣服。

裴书兰猛然警醒，这是天牢。

她的衣裳被撕得粉碎，露出白洁的酮体。

身前的萧临羽最先凑上身来，他桃花眼里情欲在泛滥。

萧临羽对她调笑道：“放轻松，我保证你会欲仙欲死。”

说着，他便欺身上来。

那一夜不堪，裴书兰的初夜便被萧临羽夺了。

“不要！不要！求求您放过我！”天牢里的凌辱一一在梦里显现，裴书兰痛苦地哭嚎。

倏地，场景又转换了。

姨娘袁氏刻薄的声音传来：“你个赔钱的馋货，光知道吃！”说着她便把裴书兰给她的糖葫芦踩在脚下，碾碎。

“姨娘，那是我特意为你留的……”年幼的裴书兰看着被踩碎的糖葫芦却被一把推搡开。

然后姨娘，裴洛荷，丞相裴崇言，夫人李沐烟，萧临羽……

那些人忽的都出现了，都在指责她，打骂她……

裴书兰绝望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一束光打破了眼前的阴翳。

“你叫我玄越哥哥，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是祁玄越儿时的保证，一声一声为她驱赶黑暗。

“玄越哥哥，玄越哥哥……”她呢喃着，猛然从梦境里醒来。

裴书兰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场景，有些疑惑。

不是天牢，也不是相府。她没由来的感到安心。

她刚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针扎般疼，密密麻麻。

疼得她一下子忍不住吸气：“嘶。”

六婆听到声响，连忙从厨房跑过来。

惊喜道：“呀！你醒了啊！姑娘！”

“大难不死，真是有福气！”

一股药香从厨房飘来。

六婆连忙去厨房将药端出来，细心道：“姑娘，先等等，药放凉咱们再喝。”

裴书兰想问她，这是哪里。

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嘶哑得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

六婆却好像洞察她心似的，自顾自道：“村子里的人都唤我一声六婆，我昨夜在郊外救了你。”

“姑娘，你可有什么家人？”

裴书兰心中苦涩悱恻：家人？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