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敛了心绪,转身便瞧见,床上放着一件轻薄的内衣,酒红色,随意地躺在床上,有一小片区域颜色更深,应该湿了。
脑海中,自动勾勒出她穿上时的模样,该死。
他捏了捏眉心,转身出了房间。
凌烟不知洗了多久,她套上他那件背心,却发现,这背心她想象中不一样,它宽松而且大,穿上同围裙没有两样。
算了,还是继续穿回刚刚的内衣好了,虽然有点湿。
她套上他那件灰色衬衫,袖子长,衣摆也长,说是短裙也不为过。
推开门,浴室门口多了一双拖鞋,女士拖鞋。不过,床上内衣不见了…
不见……不见了?
她记得刚刚放在床上了,难不成它长脚飞走了?
她掀开床上被子,在床的边缘四处搜寻,身后响起脚步声,陈靳从外边进来,“找什么?”
“内衣。”她刚回头,瞧见他手上握着的,不正是她酒红色内衣?
凌烟不由得脸上一热。
他捏着那块布料,递给她,“刚刚帮你吹干了。”俊美脸庞上表情很淡,看了她一眼。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顶上两颗扣子没扣,海藻般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胸前轮廓尤为明显,一双光裸纤美的长腿,毫无瑕疵。
他挪开眼睛,“穿上吧,还有裤子。”
内衣回到她手上时,还残留着热风余温,凌烟刚接过,他便转身出了房间门,顺手带上了房间门。
房间空气在升温,他耳廓耳根也在升温。
他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性格各异。
以前凌烟只见识了他一面,羞涩的、青涩的、纯净的,重新相逢,她遇见另一个他,截然不同的他。
冷漠的的,桀骜的,轻佻的,线条柔和的眼睛,毫无笑意。
但在某些时候,他还是会露出原来那一面,贴心细致,比如现在,为她吹干一件半湿的内衣。
凌烟套上内衣,静坐在床上,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高低错落的大厦亮着数万盏灯,如同万千或黯淡或亮眼的星辉。
雨已经停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烟,悠悠飘至她鼻息间,她循着那缕烟看过去。
猩红的点,夜色描绘下,男人轮廓更为硬朗,他在看她。
陈靳在隔壁房间,他左手撑着阳台的铁栏杆,右手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两个阳台隔着一段距离。
“这里风景还不错。”凌烟打破沉默,“就是风有点大。”
她迎着风,往后撩长发,仰头时,侧脸线条精致,红唇微微想着,说不出的性感。
陈靳左手撑在阳台上,只一瞬间,他从那侧阳台一跃,跳到凌烟所在的阳台,同时顺手将烟抛入垃圾桶,划出一道弧。
“喂你不要命了!”凌烟几乎是扑过去的,长发松散开。
那一刹那,他身子腾龙那一瞬间,她的心也在一瞬间悬空,呼吸也刹那间凝滞,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