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有礼貌,随意打断别人的话,真是没有教养!
啊,他是孤儿,好吧,这也正常。
顾梅寒恻隐之心忽起,耐心将他听说的故事复述给肖冶听。
今天他是只身前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想单独会会这个将别人的善意踩在脚下、倒打一耙的人。
地址和联系方式很好查到,事情很顺利,对方竟然同意见面聊,这令他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心里有愧的人最怕对簿公堂,这人怎么不怕?
顾梅寒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肖冶听完他的话后呵笑一声:“他是这么说的?”
还真是低估了顾竹年颠倒黑白的能力,这都能洗!
自己辛辛苦苦筹谋一番,结果竟然成了因嫉妒而污蔑他人的第三者?
高!实在是高!
顾梅寒对肖冶的反应很不满意,冷睨着他:“怎么?你笑什么?”
肖冶歪头看过去:“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和他道歉,替他澄清真相?”
“对,年轻人要勇于承认错误,勇于接受惩罚。”
“哈哈哈哈…”肖冶再也忍不住,嘲讽地大笑。
顾梅寒眉头拧紧:“你笑什么?”
肖冶揉着肚子:“请原谅,我只是觉得滑稽。”
“滑稽?”
“对啊,事实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变了个样,听见谎言的人却信以为真,还来批判说真话的人…不滑稽吗?”
顾梅寒双眉一凛:“你什么意思?年年说的是假的?”
肖冶一手放在车门上:“是真是假您问问第三位当事人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告辞。”
顾梅寒猝不及防,想推开车门追上,却又恐惧于外面的高温,气得直摁喇叭。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年年在说谎?
年年怎么会说谎?
他愤恨地瞪着肖冶离开的背影,然后启动汽车离开这个他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
阳光烤得地面像煎锅一样,人们就像是待烤得食物,肖冶却不觉得酷热难捱,相反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有种阴霾渐渐消散的感觉。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出来查看,是房东发来的消息:
【不好意思,从11月起这间房子我们要自住,你尽快搬出去吧,押金我们会如数退给你】
肖冶盯着手机,方才阴霾渐去的感觉瞬间消失,怎么这么突然?
他给房东拨打语音电话,无人接通;
拨打视频通话,无人接听;
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指尖扎进指腹,他边往家走,边继续联系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