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豫,女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请随我来,祁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见你而已。”
是福不是祸。
肖冶跟着女人往行政楼走。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一群人杀到,气喘吁吁地互相质问:“人呢?”
“刚刚明明还在这的。”
“还有人拍照片了呢,你看,就是这,大热天的坐在太阳底下,也不怕中暑。”
“谁知道他有什么毛病!”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找呗!你想被那位爷踹?”
几人又开始新一轮寻找。
行政楼接待室内,巨大的茶几上摆着各种茶水饮料、水果糕点。
祁琰筠站在窗边目视外面逐渐靠近的青年。
一直到看不见人影后,他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熟悉的猫咪头像,朋友圈依然是一道横线。
没有委屈不甘,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矫揉造作的自我包装,只有一道简简单单的横线。
似乎生活的苦难从来不曾压垮他。
坚韧,平和,一如初见那天滴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明明伤心到失魂,却还忍着不哭,直到眼泪自己流下来。
又或者这道横线只是简单地屏蔽了他。
敲门声响起,祁琰筠收起手机:“进。”
门打开,助理让青年进入后便关门离开。
祁琰筠站起来伸出手:“最近生活如何?”
肖冶被问得一愣,双手捏着书包带:“很好,谢谢。”
手悬在空中片刻后被收回:“兼职还顺利吗?听说你被蓝海会所辞退了。”
“是,但是因祸得福了。”
寒暄两句之后,祁琰筠才意识到两人还站着,他指指身旁的沙发:“坐吧。”
肖冶看了看,为表示尊重坐在稍远的位置上:“请问您找我是?”
祁琰筠十指交叉,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却很有力量。
他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将水果推过去:“边吃边聊。”
肖冶仿佛受到蛊惑一般,听话地拿起果叉。
祁琰筠微微侧过身子问他:“演讲有收获吗?”
肖冶闻言,一口水果直接呛在嗓子眼里,锤着胸口咳嗽不止,憋得脸都红了。
祁琰筠急忙走过去轻拍他的后背。
“吐出来,别硬撑。”
肖冶捂着嘴,几步跑到垃圾桶跟前将嘴里的食物吐了。
眼角被呛出生理性泪水,唇周也残留些津液。
他心里窘迫不止,低着头伸出一只手在茶几上摸纸巾盒,探了好几下都没够到。
刚想抬起头看看,冷不防有几张纸巾被人塞到他手里。
双眼一扫,手工定制的高档皮鞋,垂坠挺括的高定西裤……
就站在他旁边。
肖冶感觉更加窘迫了,他仍旧低着头:“谢谢。”
手接过纸巾,磨磨蹭蹭地蹲在垃圾桶旁边擦了好久。
见他久久不起来,祁琰筠关切道:“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