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盛开的花瓣们,它们扭曲拥挤地被攥在他手里。
玫瑰花刺带着气流和主人的不满,划破了希尔斯的肌肤。
血珠从破损中冒了出来,他并不恋痛,所以这种行为单纯是一种惩罚。
玫瑰刺划痕,是新留下的印记,迭加在已经痊愈的旧痕上,斑驳又难看。
米凯拿着花茎在他完好无损的肌肤上轻轻带过,轻声道:“收回那句不该说的话。”
希尔斯没有理会花茎的去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是“我爱你”吗?”
玫瑰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刻画了另一道。
“我不是让你重复一遍,也不要让我再重复我说过的话。”
“很抱歉大人,我拒绝您的请求。”
胆大妄为。
希尔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违逆主人的能耐,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让步。
米凯压抑着烦躁,沉声说:“这是不是请求,是命令。”
一人指缝间流淌的是玫瑰的汁液,一人身上流的是浓郁的血。
“但是我爱您。”
“大人,米凯大人。”
“请你宽恕我的罪责。我不奢望能和您发生关系,但请给我爱您的权利。”
他疯了,他觉得自己得了疯病才会对大人说出这样的话。
不计一切后果的狂妄言论,身上的火辣的刺痛在提醒他彻底违背仆人的道德。
但大人或许……
不,米凯坚决不会同意,爱是滋养恶欲的东西,他下手没有留情。
希尔斯的爱,会使他挣脱自己的束缚,借由爱意做一些让人后悔不及的事。
尽管希尔斯
直白的爱意或许在一个瞬间触动了米凯,但米凯的抉择不允许被动摇。
米凯能听到希尔斯决绝的话语,感受这个仆人的恳切和决心。
他不愿去设想爱与被爱的处境。
他想让希尔斯收回那句话就足够了,只可惜希尔斯拒绝了,身上多了一道伤痕。
重复了几次后米凯不愿再开口。
甚至暴躁地把花瓶里一大束的玫瑰砸向地上的跪着的人。
捏碎和没捏烂的花瓣都散落在地。
米凯不关心花刺有没有割伤希尔斯那张让他赏心悦目的脸,他只想对方赶紧带着让人作呕的爱意从他面前滚出去。
希尔斯脸色的黯然和落寞在米凯的眼睛里停留了片刻,背影在米凯眼底滋生留下了不明不白的情绪。
还没来得及捕捉,就连着离去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希尔斯并非不能接受大人对他肉体上的折磨,他知道这是大人克制下的表现。
承受这一切的,仅他一个。
米凯大人偶尔泄漏出的偏执和控制欲,他愿意包容并全部接纳。
这是他的专属,贴身男仆的专属。
他愿意继续去当一个献出忠诚的仆人。
只是大人认为他的忠诚不够纯粹,附带的爱意是杂质。
但要怎么去摒除,已经浑然一体的爱与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