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没有力气,几乎是被这人架着走,但脑子却是清醒的——在他查到的那些邮轮失踪事件里,受害人就是被灌醉或下药,将他们藏进邮轮底层,然后找机会通过员工通道偷运出船,再贩卖到别处……
他被下药了,在刚才那两个女人请他帮忙拍照的时候,她们身上的香味让他感到眩晕与胸闷,于是喝下了短暂离开视线的果汁。
是谁要针对他?路易斯吗?还是其他人?
贺云承现在在哪?发现自己不见了吗?会不会找他?
太多太多的问题浮现在心里,钟渝甚至有些绝望地想,如果他真的被卖了,那些人会怎么对待他?强迫他出丨卖丨身丨体,还是干脆直接杀掉他,取出他的器丨官丨贩丨卖?
楼道几乎没有光线了,黑暗的环境里,海水的腥臭味越发浓郁,那人应该是累了,停下来休息。
忽然,那人的对讲机亮起红光,有道略微变调,但仍旧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玩味与轻浮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把他带到我房间来。”
果然是路易斯!
“好的。”侍者说,随即重新架起了钟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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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承看着那女孩,沉声问:“什么样的侍应生?”
女孩儿努力回忆了下,肯定地说:“男性,鹰钩鼻,褐色的卷发,身高……比你矮一些。”
她刚才一直在注意坐在那里的青年,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很好看,浑身散发着东方特有的内敛典雅的气质,她很喜欢,但是又不好意思上前搭话。所以当他出现异样,并被人带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贺云承点点头,“谢谢。”
这时候经理小跑着来了,看到是他这位混世魔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拿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微弓着腰问:“科赫先生,有什么事吗?”
koch是贺云承英文名的姓氏,他随外公姓。
贺云承面色阴沉地说:“我的人不见了,有人看到你们的员工把他带走了。”
经理懵了,颤颤巍巍地问:“什么员工?”
贺云承咬着牙把那女孩的描述复述了一遍,经理点点头表示明白,拿出对讲机联系安保,让他们赶紧去找。
“路易斯在哪?!”贺云承戾气十足地问,在这艘船上,唯一可能跟他们过不去的,只有路易斯那败类,也只有他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
“路易斯,他……这个……”经理吞吞吐吐,他一向知道这两位不对付,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他可没法交代。
他这么遮遮掩掩,贺云承怒火中烧,猛地揪住他衣领,几乎把圆胖的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沉声威胁:“我的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经理吓了一大跳,脸颊的肉都在抖,衣领勒得他涨红了脸,只能顺着贺云承力度踮起脚才能喘气,握住他的手安抚:“是,我知道,您冷静一点。”
“我他妈冷静不了!”贺云承压低声音怒喝,把他放下来往前一推:“带路!”
房间里。
钟渝被侍者推进了一间客房,身体无力地倒在地毯上,他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向四周,是个套房,格局和他们的房间很像。
一双包裹着西裤的腿走到他面前,顺着裤腿往上看,路易斯金色的头发很显眼,正双手抄兜,满脸玩味地低头看来。
“又见面了,美人。”路易斯轻佻地说,话落还用穿了皮鞋的脚尖踢了踢钟渝的腰。
钟渝手撑住地面,想爬起来,但根本使不出力气,没两下就倒回了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路易斯看得有趣,嘴角勾起笑了笑,嘴里“啧啧”了几声:“看你这么可怜,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蹲了下来,手卡住钟渝下巴,细细地端详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是打算将你带到附近的岛屿卖掉,找一间适合你的妓丨院,让你体验一下被千万人疼爱的感觉,但是吧你这样绝色,我觉得有些可惜,所以决定还是先亲自享用一下。”
钟渝蹙紧眉头,怨愤地瞪着他。
注意到他的表情,路易斯笑得愈发灿烂,手指在他脸颊上摩挲,顺着流畅的颌骨线条滑落到颈侧……
路易斯手指冰冷,被他触碰的地方像被一条滑腻的蛇爬过,钟渝头皮发麻,本能地感到恶心,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侧过脸避开。
这样的反抗是如此微不足道,路易斯讽刺地笑了声,突然用力扯开了他衣服领口,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锁骨下方还有颗红色的小痣,极其诱人。
路易斯眸色变了,忽然一把拉住钟渝,拖着他进了卧房,将人甩在床上。
钟渝被摔得头晕目眩,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天花板都在旋转。
危机警报在脑中铃铃作响,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可手脚绵软,试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路易斯缓缓逼近,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你以为这次还能逃得掉?”
钟渝艰难地靠在床头,耳畔满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难道真的要这样任人宰割?
贺云承到底在哪里?
他无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看,路易斯注意到他视线,回头看了眼,意味深长地挑起眉,恶意地笑道:“你不会在等at来救你吧?他现在正不知在哪个表子床上快活呢。”
钟渝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警惕又无措地看过来。
路易斯最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膝盖跪上床沿,嗓音温柔地说:“而且等我上了你以后,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