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祝音希既心疼又好笑地抬手揉乱了她的短发,“所以你才想去我哥那里避避风头?”
莫妮卡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轻轻一拍,“是啊!庭芝哥不是在纽约有公司吗?他又一直常驻那里,我过去的话,我爸妈一定找不到我!”
对此,祝音希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众所周知,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亲爱的莫妮卡,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可不赞同你的出逃计划哦!”
结果莫妮卡瞬间炸毛了,她双手抱臂气冲冲地开口,“小希希,你到底是谁那边的啊!你怎么能投敌!”
面对指控,祝音希立刻举起双手,“冤枉!我哪有投敌!我只是认为与其躲去美国,不如平心静气跟伯父伯母谈谈,我相信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
只听莫妮卡又重重叹息一声,“我不是没表达过这个意思,可是我爸妈觉得我毕业了就得嫁人,必须门当户对,由他们安排,你知道我每次听这些话有多窒息吗?我爸还威胁我再找理由就停我的卡。”
关于如何处理与父母的矛盾,这个课题大概需要一生去研究。
从某种角度看这是正常的,毕竟是思想理念不同的个体,可又因为有这层关系,致使双方永远不会平等,那么想要调解,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包厢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祝音希很清楚除非她自己选择脱离这个家才能真正自由,否则只会重复矛盾,可说归说,哪里能轻易做到?
看她神色戚戚,莫妮卡就知道这个姑娘又在切身为自己烦恼,便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故作不满道,“说起来,这事还得怪你!要不是你那么早就结婚,我爸妈说不定也不会这么着急!”
说着,她又转移话题问了一嘴,“你老公呢?你在国内,他应该也在吧?你俩没一起来?”
“他啊,他有点事,所以没跟我一起。”祝音希一愣才反应过来笑着解释。
刚说完,莫妮卡就又变了表情,“少来!你看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想骗过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回国吧?难道他在国内是有家庭的!?”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祝音希立刻出声打断,“没有,只是出了点事而已。”
但是莫妮卡才不信,在经过一番“严厉”的审问后,她终于得知了这半年多以来,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怎么被那个恢复记忆的混蛋耍的团团转,还不小心没了孩子的事。
“fk!他怎么敢的?什么叫要去寻找更多的记忆?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希希,这很明显是骗你啊!”
莫妮卡气得差点儿拍案而起,她恶狠狠地咬牙,“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他是怎么敢在你失去孩子以后还有脸跑路的?啊啊啊!我的干女儿啊!我的干女儿没了!”
说着,莫妮卡已经跳了起来,她左右张望最终拿起一边的花瓶掂了掂,“走!现在就走!居然敢欺负你,看我揍不揍他就完事了!”
“莫妮卡!你冷静点!”
祝音希赶忙拦住她,又夺过她手中的花瓶放好,硬是拉着她又坐了回去才道,“孩子没了是我不小心,不怪他。”
“你在说什么?当然得怪他了!你就说孩子没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在现场!早知道他这么渣,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俩结婚!”
眼看她又要为那个渣男辩解,莫妮卡率先打断,“别跟我扯他有苦衷这套!他有苦衷就能抛下你?有苦衷就能知道孩子没了还不声不响走了?他这么有苦衷,怎么偏偏就得放弃你才能填补他的苦衷!”
莫妮卡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忍不住捶桌子。
“你们现在跟离婚有什么区别?不行,真的气死我了!我干女儿,我这么大一个干女儿”
说着,莫妮卡又伸手去摸她肚子,只是摸着摸着,她就发现面前的姑娘居然哭了,刚才还要喷火的架势立马熄了个彻底。
“希希,你别哭啊我不说了,不说了,那个渣□□本就不配你伤心!”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莫妮卡一边递纸巾一边用不重样的话安慰她,可发展到最后,两人却以抱头痛哭结尾。
一直觉得自己挺惨的莫妮卡在这以后闭口不谈被迫相亲那点事,她只是忽然觉得比起祝音希经历的这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然后,莫妮卡又多了个报复性消费的理由,一下午就是去做美容做美甲做造型,就这几个项目两人就花费了5位数,当然,并不算贵。
在莫妮卡的怂恿下,祝音希剪掉了留了好几年的长发,现在披散着只到肩膀,整个人看上去利落大方了不少,化个淡妆就像韩剧女主角。
原本莫妮卡的安排是,晚餐后直接回她独居的位于陆家嘴的一个大平层,两人一起看看夜景,聊聊天放松一下,但经过这么一遭,她就改变了方案。
这不是祝音希第一次去私人会所,只不过她从来没和身边的小妮子单独去过而已,只是看她这熟悉程度,显然不是这里的新客。
这种高档的私人会所里,夜店和酒吧自然不像外面的那么乱,而且都提供单独包间,为的就是给他们这种会员提供更私密舒适的娱乐环境。
刚坐下没多久,便有工作人员领着一溜打扮各异的男人进来站成一排。
这些男人虽然风格各不相同,但个个年轻帅气,只是莫妮卡扫了一眼便摆摆手,示意不行。
这里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立刻把人领出去,很快又换了新的一批,可惜还是没能让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