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撞击杯子,发出汀铃的响声。
她站在那,抬手一饮而尽,冰凉辛辣的酒精充斥在口鼻间,似乎能冲销掉心底压抑的情绪。
她又倒了一杯,窝进斜靠的沙发椅上,黑色的沙发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让茫然无措的心找到了一点点慰籍。
她将手中的酒再次饮尽,又倒了一杯,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萧霖睿风尘仆仆下了车,拉着行李箱,走进时家。
“姑爷?”佣人看到他,虽然新姑爷只短短出现过一次,从没在这留宿,好在他出色的容貌让人印象深刻,佣人一下就认出了。
“她在吗?”他联系不上她,问了她秘书才知道她回了老宅。
“小姐?她在,她在书房,我领您过去。”佣人忙接过萧霖睿手中的行李,带人走上二楼。
书房的门“吱呀——”被打开。
时晚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被打扰,佣人一般无事不会上书房来找她。
“晚晚。”萧霖睿长身玉立,背着光站在门口,屋内昏暗,只能靠窗外的路灯照射进来。
她撑起身,有些惊讶昨晚还说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长发从肩上滑落,脸色苍白,唇色也看不出一丝血色,下颌尖锐了一些,似乎短短几天就瘦了很多。
他关上门,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身,忍不住握住她冰凉的手:“想你了就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出什么事了吗?”
生病
时晚重新躺下,看着蹲在身边的人影,他一贯漂亮的眉眼染上担忧,那双熟悉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她。
反正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她轻轻解释道:“医生说,爷爷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萧霖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消息来的这样突然。
时晚转头,目光重新落在窗外那颗松柏上:“9年前,他就被确诊为胃癌,今年复发了,医生说,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
他起身,侧身挤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将她整个用力搂进自己的怀里,低低地道:“你还有我。”
时晚将脸埋进他胸膛中,一如这几日般沉默。
黑色的沙发长椅将他们包裹在其中,时晚抬起手,用力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别怕,晚晚。”
他安静地抱着她,有力的手臂牢牢将她环在怀里,大手一遍一遍顺着她的长发安抚着她的背。
“我好累。”她喃喃道,脑袋昏昏沉沉的,干涩的眼眸泛不出任何泪意。
“那就休息一下,我陪着你。”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轻轻地温柔地说道。
时晚闭上眼睛,纷乱的思绪突然停下来,她靠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昨夜一夜没睡的困意终于袭来,一直尖锐叫嚣的胃似乎也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