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炉腾起青烟,云洛曦赤足踩在波斯绒毯上,指尖绕着风扶砚腰间玉穗,状似无意道:“夫君,我之前身边的婢女采菊最近如何了?”
一个月又过去了,相思引的作用应该已经消失,她有点想要看看之前无比深爱的两人,如今会变成什么样?
一个父皇去世母后被禁足在佛堂,而自己从云端跌入地狱。
一个情深似海的夫君变成了一个厌恶她恨不能杀死她的人。
崩溃到绝望大概就是他们现在的感觉吧?
腰间骤然被铁钳般的手臂勒紧。
风扶砚捏着她下颌,语气透着危险:“夫人对废太子的家事倒上心?"他目光掠过少女锁骨处未消的吻痕,昨夜这人儿哭着说只要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醋坛子翻得真快。”云洛曦笑着戳他心口,“妾身不过想看场好戏——”突然被含住指尖的温热打断,“你不准见他。”风扶砚在她耳畔沉声威胁:“你要是敢去见他,本王一定把他的腿打断。”
“打断腿吗?”云洛曦眼眉微蹙,一脸不赞同地望着他,“夫君怎么能这样?”
男人墨眸幽深,似藏着无尽的旋涡,能将人灵魂都卷入其中,紧抿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怎么,觉得我很残忍?”
“怎么会?”云洛曦眸光流转间满是戏谑,“夫君还是太温柔了。”
一边说,一边伸出纤细修长的双手勾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窗外惊雷炸响,急促叩门声打破旖旎。
暗卫呈上密报。
【雍州沿海半月失踪一百二十七人,沿海百姓人心惶惶,怀疑是鲛人所为,属下派人去调查,暂时一无所获。】
迅浏览过密报,风扶砚面色骤沉,眉宇间凝聚起阴霾,冷冽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房间,云洛曦察觉他的变化,“夫君,可是生了什么大事?”
风扶砚将信笺递给她,云洛曦接过,看懂上面的意思后秀眉紧蹙,“这肯定不是我的族人干的!"
“人鱼从来不会主动招惹人类,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失踪,背后肯定藏着大阴谋。”
“我明日启程前往雍州,亲自调查此事。”
云洛曦这两天也想过要尽快回一趟海里,有些事她要问一下海巫大人。
“好。”
她突然想起什么,“夫君,能派人去通知一下大海哥吗?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之前两人从宫里被救出来,云洛曦就想让他住在府上,这样既安全又方便,只是两个男人都表示反对,云洛曦只能由着他,把他安排在了其他的房子里。
男人手里所有的产业都已经交给她,不用白不用。
风扶砚听到她喊得这么亲密,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其实不是现在才有,但这次听起来格外刺耳,她都没喊过自己砚哥哥呢。
云洛曦要是知道他心中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是她不想喊吗?是他们的年龄差不允许啊。
风扶砚这边刚吩咐完寒凝把人带回王府,宫里又传来消息,小皇帝中毒了。
这时机也太凑巧了。
风扶砚连夜进宫,云洛曦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有种孤枕难眠的感觉。
还有——
明天他们能启程回雍州吗?
次日一早,云洛曦就知道了答案。
风扶砚还在宫中处理小皇帝中毒一事,云洛曦觉得以他的能力,三天内必定会水落石出,想着再等两天再出,可心中总感觉有些忐忑难安。
“夫人,早膳已经备好了。”白芷轻声提醒道。
云洛曦轻轻颔,刚坐下要用膳,紫鹃从门外走了进来,“夫人,海公子在外面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