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爸爸,我妈咪是穷光蛋,这只大鹅会不会很贵?”宜元担心转头问道。
王超嘴快道:“严大善人乐善好施,免费赠与有缘人,不要我们钱了!”
宜元欢呼一声,蹦到车厢旁边,大鹅伸头出来,“咚”地啄了下她脑袋。
康雅茹哭笑不得,摸摸宜元脑袋给她呼呼吹了下,趁着严家俊开车门,把那大鹅驱赶下来之际,小声问王超:“表哥,你怎么忽悠人家的?这么一大车货!”
“这是大善事,怎么好说是忽悠的?”
“上门看风水、看十次运势和改命一次,他赚大发了好么!”王超挑眉压低声音,对康雅茹自吹道,“半山那些富豪,捧着钱来找我算,一次都抵过这一车了!”
“小宜元要不要算算?嘿,你刚出生那会,奶猫大,我还抱过呢,长这么大了啊。”
宜元满头雾水:“算、算什么?”
“什么都算,想不想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机遇,会遇到什么样的真命天子,什么时候才能暴富发财?凡是你想知道的,本道长都能算!”王超忽悠道。
宜元听懂了,超人道长就跟k一样,能预测未来!
“超人道长,你知道今天晚上宜元吃什么吗?”宜元期待问他,“可以不吃汤粉吗,宜元吃厌了。”
康雅茹打断道:“不可以。这个妈咪就能算,别听你表舅忽悠。”
一旁严家俊把那头大白鹅赶下车,系了根绳子交给了康雅茹。康雅茹不忍泼宜元冷水,还是牵过了鹅,但家里地方小,哪里有养鹅的多余空间。
“表哥,要不先寄养你在你那?你现在是住道观?”
王超连连摇头又点头,这么凶的鹅,他才不要!
另一边严家俊带女儿先上了车,他会捎带着王超一起,送这一车货去道观。“道长,可以出发了——”
“就来就来。”王超应着,开了车门临上车前,想起来一事回头来问康雅茹,“对了小茹,最近有消息吗?你父母——”
“这么多年了,还找什么。”康雅茹不耐烦打断了他,赶他快上车走。
车子启动,带着一车“嘎嘎嘎”和“咕咕咕”的热闹叫声,车上三人跟宜元母女俩挥手再见。
“元宝——拜拜——”淇淇在车上热情挥手。
“淇淇爸爸、淇淇,拜拜——”宜元一手牵着妈咪,一手牵着大白鹅的绳子挥挥手,“超、超人道长,我也会算哒。”
“你、你今天晚上,明、明天早上,都不要穿新鞋子哦——”
王超:?
晚上临睡前,王超踩着新拖鞋出去放水,一声急促“咕咕咕”叫声,黑灯瞎火的往前走了一步,脚下正中一大滩新鲜鸡屎……
“不要穿新鞋——?”
他不信邪,早起焚香算卦,摸了一个好运道,掏出信男善女上供的名牌新运动鞋穿上,小心翼翼走路,找了一块空地扎马步练功,一直灰鸭“嘎嘎”飞过——眼见一簇白色液体滋来,他一个跳跃凌空转身,险险避过,稳步落地——踩在了另一摊鸭屎上。
……
这小鬼!会算什么,不会是乌鸦嘴吧!
昨天宜元没有吃汤粉,因为二姐的提早回家,托她的福,吃上了牛腩煲!
可见预测还是得专业的来,妈咪说的不算。
宜元可太喜欢二姐了,絮絮叨叨把一天的事讲给她听。
细心的康雪芝连夜带宜元去买了塑料小剪刀和铲子,以补回幼稚园弄丢的,还去商场里挑了两个水晶发夹,一个留给宜元自己,一个让她带去给同学严淇淇。
不好总是白拿人家的东西,还是这么大一只鹅。
说到大鹅的安置,康家就这么小一点地方,隔成两间的上下铺房,最近都是宜元和二姐住一间,康雅茹回来了,也跟她们睡一起。
剩下那间原来是大姐沈星月和三姐康凌云住,不过两人差了六岁,初高中读的都是寄宿学校,很少有一起回来住的时候。
现在那房间就是空置的,放点杂物。
大鹅就暂时住在那,康雪芝开始还担心大鹅会随地大小便,但临睡前宜元带着大鹅去散步在外面上过厕所,睡了一晚上,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大鹅乖得很,连床都没有上去。
今早她们出来吃早餐,大鹅也跟着来兜了一圈,认识了不少邻居,顺带又上了厕所。
是只讲卫生又聪明听话的好鹅!
只是家里还是太挤了些。
康雅茹和康雪芝母女俩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要是家里大一点,有个院子什么的,宜元还能带着大鹅一块玩,现在这个家转个圈都困难。
但港市这地方寸金寸土,要搬家搬大房子谈何容易。
康雅茹假期结束回去上班,反思了这些年自己鬼迷心窍,再沉迷下去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暴发佬的下场。
工资再少,还是能存下一点是一点吧,不然连宜元都知道妈咪是个穷光蛋,只能给她买碗最便宜的粉汤吃。
对于大人们这些小思虑,宜元是没放在心上的,早上有大鹅和二姐陪着一起送她上学,已经足以让她开心。
可惜大鹅不能跟她一块待在幼稚园里。
宜元进了教室,趁着apple老师没注意,将“借”出来的塑料剪刀和小铲子放回了储物柜里。严淇淇还跟过来,热心地帮她打了掩护。
严淇淇俨然成了宜元的小跟班了,现在是宜元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叽叽咕咕讲个没完。
“元宝,我听我爸爸跟妈妈讲昨天的事,”严淇淇说话像绕口令,“那些被抓走的坏人,还带着哦,爸爸说这么长,架在你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