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婵的身体热烘烘的,姜喜扭过头,有气无力地应了句:“不用。”
“我刚才碰到林嘉,他说他等着你,今晚去看烟花表演。”
对了,烟花表演,她和林嘉约好的。姜喜脑袋涨涨的,兴致不高。
“我不舒服,可能不去了。”
“好吧,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姜小婵识趣地远离睡觉的姐姐:“我出门跟新认识的伙伴抓知了玩,你好好休息。”
姜小婵帮她把床头的小风扇打开了。
走之前,她又往床头柜放了样东西。
“姐,这个送给你。”
风扇带来阵阵的凉意,驱散了一部分燥热,也赶走了姜喜的睡眠。
姜小婵刚才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妹妹从城市回来不久,居然已经交到新朋友了?真新奇。
她刚才给了她什么?要不然看看吧。
姜喜撑起半边身子,从床坐起。
床头柜上端端正正摆着一颗糖。
它是姜小婵平时爱吃的果味硬糖,蜜瓜味的。
“幼稚,这种糖只有小孩爱吃好吗。”这么说着,姜喜拆开了糖果的包装纸。
撕的力道不对,包装猛地崩开。里头的糖果掉落地板,咕噜噜地往床下滚去。
没得吃了,姜喜叹气。
她拖着病体,不情不愿地下床,伏在地板找那颗糖。
硬糖一路滚,滚进了床铺的深处,藏到了一个木箱子的背面。
姜喜能看见它,但床底的杂物太多,她必须把它们都搬出来才能够到。
她一屁股坐到地板,满心哀怨。
床底塞着她们家的被褥、从前的课本作业本、舍不得扔的厚纸壳,姜喜艰难地搬运。
终于,她把那个木箱子拽出来,找到了那颗该死的糖,丢进垃圾桶。
当姜喜将那堆杂物塞回床底时,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小木箱。
木箱子很眼生,外壳手绘着一只蓝色的大蝴蝶。
毫无疑问,这是姜大喜的箱子,她最喜欢蝴蝶。小时候,她曾调侃妹妹,姜小婵是烦人的蝉,她是翩翩飞舞的蝶,任谁见了她们都会觉得她更好看。
想到这儿,大约是中暑的症状,姜喜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慌。
里面是什么?带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掀开木箱子。
箱子里只放了一样东西。
——林嘉的画像。
笑着的他、发呆的他、皱着眉头的他、低头写东西的他、手插口袋的他,托腮看向窗外的他……
密密麻麻一箱子的画稿,全是林嘉。
姜大喜抬眼看向书桌,那边挂了一张她画的托塔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