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个玩笑,”尽管青煦惟知道了陈行的答案,也不忍看着他苦恼,主动说道,“我相信你。”
陈行自然知道青煦惟是在哄他,有些头疼:“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的确只喜欢你。”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证明的办法,直接立誓道:“我只喜欢你一人,说谎的话天打雷劈,再无来世。”
陈行的速度很快,就算青煦惟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他也含糊着说完了,白光在他的手背处闪过,宣告着誓言成立。
他抓着青煦惟的手用脸颊蹭了一下:“现在你相信了吧?”
青煦惟一想到陈行违背誓言的后果就难以接受,内心梗住,一点喜悦也没有,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高兴?”陈行探头去看他,“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刚刚把这些说完了?”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青煦惟想,如果他不提立誓,陈行根本不会想到这些,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陈行低叹一声,在青煦惟的唇角落了一吻:“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青煦惟压住他的后颈,不让陈行离开,在唇齿间一字一句地立下了誓言。
青煦惟的目光很温柔,陈行几乎要溺毙其中,脸慢慢染上了红色,强硬地遮住了他的眼睛:“反正都立下这么多誓了,今天把道侣契约也结了。”
青煦惟的睫毛在陈行的掌心中扫了扫:“好。”
因着自己的寿命问题,陈行特地选了一个对青煦惟影响较小的契约,但当契约形成的那一刻,他倏地就感觉自己和青煦惟之间建立起了一层联系。
青煦惟对此很满意:“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你在哪里了。”
陈行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面前飘着十几张邪祟名单:“下一个抓谁?”
“不管他们。”青煦惟一挥手,把这些都收了起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们才成为名正言顺的道侣,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为什么要跟邪祟一起度过?
陈行随手圈了一个地点:“我们从这里一直回到玄御学院吧。”
修真界的风景很好看,一段时间下来陈行放松了个彻底,在旅程的最后一站看见李须权和蔺佑是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任务要做。
玄御学院正好派弟子来此地历练,刚好与他们碰了个正着,陈行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是眼熟的人。
“哥!”青煦念也在其中,激动地跳了起来,“云飒!”
青煦惟问道:“此地有什么异常吗?”
“已经解决啦,”青煦念自信地说道,“这里有一个特别爱哭的鬼,念力太强,影响到了其他的人,我们把他送入轮回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问完青煦念才发觉自己说了句傻话,这两个人出来当然是过二人世界了,她摆摆手,“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陈行笑着和其他人打完招呼,转头对着她说道:“我们也要离开了,一起走吧。”
回去的飞舟上面热闹极了,陈行这张脸给人距离感很重,但人缘却意外很好,找他的人都围了一圈。
青煦惟站在远处看着他,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他喜欢看陈行开心的模样。
一直说到精疲力竭,陈行才从人群中逃了出来,躲到青煦惟的身边,因为这里没人敢靠近。
青煦惟给陈行倒了壶茶,见他喝得急了些,用指腹帮他把唇角的溢出的茶抹去:“小心,别呛着。”
他的这点动作没有避讳别人,但因着两人坐在角落,只有少数人看见了这一幕。
李须权和蔺佑就在其中。
蔺佑看着陈行对青煦惟的靠近毫无排斥,脸慢慢沉了下来,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落实。
这么些年他经常在陈行身上闻到一种淡香,他记得很久以前青煦惟在上课时从他们身边经过,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
这是我的婚约(11)
蔺佑找过很多理由来解释这件事,他难以想象真的会喜欢上别人,于是自欺欺人地不愿相信,直到此刻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
——陈行的确是喜欢青煦惟。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蔺佑都能感觉到陈行对青煦惟的信任,他不会躲开青煦惟的任何触碰,眉眼永远有轻松的笑意。
蔺佑艰难地回想他上次碰到陈行的时候,好像是在两个月多前的一次历练中,陈行救了他,但很快就松开了手。
除去必要时刻,陈行从未接触过他,就像是有层隐形的薄膜一般,他看不见也过不去。
李须权在这些年沉稳了许多,喜怒渐渐不于形色,但身上的气质反而更凶了。
蔺佑抬头看着天空:“你那边安排好了吗?”
“嗯。”李须权的声音很沉。
蔺佑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记得叫那些人动手利落点,直接杀了。”
“青家那边乱了,才好对云家下手。”
云家这些年重新崛起了不少,百年大族背后所占据的利益非同小可,如若真被他们给吞了,李家和蔺家的地位都能再上几层。
而一个早该实施的计划拖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们错估了云家和青家的关系。
当初本以为青家是来退婚的,结果婚居然没退,后面以为陈行的婚约是和青家旁支定下的,但陈行和青家兄妹的关系又让他们有所忌惮,倒是阻碍了计划的进行。
对青煦惟下手并非他们临时想出的主意,而是蓄谋了已久。
他们不知道陈行的婚约对象是谁,但无论是谁都没关系,青煦惟一死,青家就有可能乱了,那时候哪还顾得上云家。就算青家不乱,剩下的人和云家关系浅薄,也不会为此出手。